地下看水对地下听风说,“哥,看来我们太轻浮了。干先生亲身经历过的东西,我们听着,如同天方夜谭。我们和他们不一样啊。”
地下听风说,“他们也不都是干先生的这个样子,像吴先生就和你我差不多。”
我没有完全明白他们俩说的意思,就问他们。“你们还听不听?不听我就不讲了。”
“听听听!!”哥俩一起说,“你讲你讲。”
让他们一个岔打的,我都不知讲到哪儿了,于是,我就问。
地下看水说,“你讲到你和你罗奶以真魂的状态,往你家走。
啊,我想了起来。
罗奶没去过我家,所以,我家怎么走,她不知道,还得我领着她。
但在高处走,我也分不大清,时不时地让罗奶把我带到更高处,我象看地图一样,分辨我家的方向。
我们走得很快,感觉不到腿在运行,好象是在飞。忽地从彼到此,再从此到彼的,很快,只是分辨路耽误了一些时间。
到我家时,天已大亮。
单元防盗门上边有通风处,我就拉着罗奶进了楼门。
到了我家,我傻眼了,我没有钥匙,就是有钥匙,我也没法拿钥匙把门打开,我看罗奶也差不多的我这种情形。
问题是我现在手里没钥匙,就没必要探讨罗奶能不能用钥匙开门了。戓试图从我家门周围找到一个缝隙,哪怕一点点的缝隙,我也能钻到屋里,可是一点点缝隙也没有。
这是什么牌子的防盗门,做得这么严密?有这个必要吗?
“怎么办?奶。”
“就花丫头有钥匙吗?”
我想了想,“八成就她有。我的在屋里,在我口袋里。”
“她能不能在屋里?”
“不知道,她是昨天夜里从立国宾馆里走出的,去了哪里,就不知道了。”
罗奶想了想,掐着指头算了算,说,“咱俩找找窗户,看能不能从窗上找个缝啥的。”
我们俩商量着,就走出来。楼的防盗门还好找缝隙,我和罗奶钻出楼单元防盗门。升到三楼,到我家楼窗前,各处找,也没有找到有缝隙可以钻进屋里。来到另一面,也是如此。这怎么办?
罗奶突然问我,“你那一次不是拿回家一个牟度里吗?”
我说,“是啊。”
“在哪里?”
“在一个花盆里,喏,就是那盆花。”
我透过玻璃窗,把屋里电脑桌上的九节兰指给罗奶。
罗奶看到了,怎么的发出一条形体指令,让小牟度里看到了,小牟度里就一拐一拐地成Ω形的从九节兰花盆里爬出来,又沿着电脑爬下来,再沿着地面,上窗台,爬到和我们相对的窗上。
它显然看到了我和罗奶,嘴巴就吸在玻璃窗上。吸了一会儿,身子离开了。嘴吸的那个地方,留下一个桔红色的吻痕。
罗奶扯了一下我,“一会儿你紧跟我,随我一块进屋。”
我应,但我心里想,小小的牟度里,口中的东西再厉害,能把玻璃辣成一个洞?
罗奶扯我一下,我扯着她的衣服,随她一起走,到了那桔红色吻痕时,罗奶一侧肩就随着一股吸力进了屋里,我也随着罗奶的身后进了屋。
我想我身上的某些地方会感到辛辣的,因为不可避免地会粘上牟度里吐出的物质。但奇怪的是,并没有哪一处有辛辣的感觉。
我把罗奶带到我爸的卧室,见床上并没有李艳花。说明昨晚她从立国宾馆走出来,没有回到这里。我和罗奶去看床侧的我,看到我的肉身还象昨天晚上那么躺着。
罗奶对我说,“你扑到你的肉身就还阳了。然后,你把门打开,我从门出去。你别叫我,我回应,你也听不到,也看不到。今天你要倒出功夫来,就去我家,我昨天买的棕子叶,早上包棕子,煮鸡蛋吃。”
“吃鸡蛋、棕子?”
“是啊,今天是五月初五,端午节。你来不来我家?晚上都要给你爸供一串棕子,你爸最愿意吃粘东西了。”
我应。我没想到今天是五月节。
我想,依照省建委的韩主任答应李艳花的,过节时怎么找人家左书记?要知道,端午节是小长假呀。
罗奶催我,“你快扑向你的肉身吧。别耽误耽误的,你不是还和谁有个约定吗?”
我应,“罗奶,那我去了。”
“你去吧,”罗奶说着,似乎推了我一下,我一下子扑到我的肉身上了。
我醒了过来,我作为一个完整的人,有灵魂有肉体了。但立即就感到疼痛,我低头一看,是李艳花用她的腰带打的,有一处,有淤血,那是腰带的金属扣造成的。
我忍着疼痛,从床上拣起了李艳花甩在那里的水果刀,走出去,把水果刀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就从里边打开了屋门、防盗门,身子闪到一边,空空地说,“奶,你老走好。”
停了一会儿,我又把防盗门和屋门都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