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而且,不是说一回,问多少回你都这么说!他们有可能比对你的口供。出去吧,咱俩都出去!要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
我回答,“嗯哪!”
说完,我俩就快速下了二楼,来到了外边。
颜夫人大叫的时候,缕缕和岚岚在岚岚的卧室里,那个姓陈的在厨房。
别看姓陈的长得笨拙,但他是第一跑出去的,第一个呼叫颜夫人的人就是他。
第二个跑出去的,才是岚岚和缕缕。
我是第三。颜律己是第四。
可真实的顺序是,姓陈的厨师是第一,颜律己是第二,岚岚和缕缕是第三,我是第四。
颜律己跑出去一看他夫人被一个花盆砸倒在地上,就知道这花盆是从二楼阳台上掉下来,那花盆是他早晨放上去的,放得很牢靠,怎么能掉下来呢?他就返身上了二楼,看到了我。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对我说那些话。他抓住了凶手,扭送我到公安局就是了,我是蓄意谋杀,不就完了?他为什么要救我?救我对他有什么好处?
反过来问也对:他不救我,把我供出来,对他有什么坏处?
当时,我没想明白,过了许久,才懂了,供我出来,是我谋杀了他夫人,要问我为什么谋杀,即作案动机是什么?象我这样——肯定会从实招来,动机很明显就是替我爸报仇。
颜律己把我爸勾到他家里,充当他老婆的小弟。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此乃今古奇观!堂堂市委副书记,个人生活这么堕落、糜烂!
这不得一下子就哄扬出去?那颜大书记还怎样在马利山呆下去,还怎样在人走的地面上混下去?
其实,颜律己远不止我想得这么简单。后来他对我说的,是我想都想不到的!
我走到外边,也“姑姑姑”地和别人胡乱地喊。
姓陈的厨师给120打电话。不一会儿,医院的120开了过来,120的人推进来一辆担架车,把颜夫人拉走了。
我心想,白费,象我爸似的,觉得还有一口.活气儿,到医院一折腾就断气了。
颜律己、陈厨师、岚岚跟120去了,颜律己家就我和缕缕给他们看家。
缕缕坐在沙发上,可怜巴巴地对我说,“小白哥哥,我有点饿……”
我才想到,这都大中午了,孩子还没吃饭,可不饿了咋地?可是,在人家,怎么办?还不能离开。
我就打开他家的冰箱,看里边有香肠、培根、炼乳、果酱、切片面包。西餐一切,应有尽有。
不知他们家谁得意这口。我悉数拿了出来,让缕缕随便选着吃。
缕缕说,“人家不在家,我这么吃好吗?”
“好,有什么不好的?本来是他们请我们吃饭的,饭没吃上,我们给他们看家,我们还能饿着呀?吃,我也吃,培根看来是生的,咱就不动用他们家炉灶啦,再说我也没煎过培根。咱就吃面包、香.肠、果酱、炼乳吧,对了,他们保温箱还有大盒的纯牛奶,特仑苏?不是所有的牛奶都叫特仑苏哦!”
我拿腔拿调地说广告词,把缕缕逗笑了。
缕缕拿过来切片面包,往上抹果酱、炼乳,夹着吃,我也拿了一片面包,打开果酱瓶,要抹果酱,忽然不知怎么就想给李艳花打个电话。
很长时间之后,我才发掘出我要这样做的潜意识。当时哪里知道?就想给她打个电话。
我把那片面包放下了,拿出手机,对缕缕说,“缕缕,你吃,哥打个电话去。”
缕缕懂事地点点头。
我就走了出去。
我来到了二楼,拨通了李艳花的手机,李艳花显然一眼就看出了我的电话,她接通了,阴阳怪气地问,“干大公子,在哪儿消遣呢?”
“你身边没人吧?”
“咋地,要跟我说点儿下流话?”
我一听她这么说,说明她身边没人,就说,“省建委的韩主任今天找了颜书记。”
“啊?韩主任?啊,咋地?”
“谈你任职的问题。”
“你在哪儿?”
“我在颜书记家。”
“你听到了?”
波一奥子说话显然柔和了。
我说,“我听到了。”
“颜书记怎么说?”
“他说他当韩主任的面肯定是敷衍过去了,但不一定真给你办。”
“……”
“现在有个机会,你可以接近颜书记。”
“什么机会?”
“颜书记他夫人被阳台上掉下来的花盆砸坏了,你可以到医院去探视,也可以到他家来。”
“我到他家去?我为什么到他家去?”
“我给你打电话呀?”
“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你是我爸生前的好友,我有病,对你非常依赖,在这儿看看家,心生畏惧,就给你打电话了。”
“让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