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到有敲门声,栾哥站了起来,问,“谁呀?”
“我!大白天的插门干啥?”是女声,大概是那女警察。
栾哥走过去把门打开了,果然是那个女警察。
女警察进了屋,对栾哥说,“那辆车又来了。”
噢?这么快就来了,有半个小时吗?我就和栾哥说这么两句话,就到半个小时了?
看起来真魂对于时空的感受和肉身不一样啊。
“是吗?我去会会这个聆听颜夫人教诲的人。”
“谁?听谁教诲?”女警察哪里知道这话的源头,不知道源头,就无法理解栾哥这话的意思。
栾哥就走了出去,走到走廊处,他把耳朵堵上了,问我,“小白,你在吗?”
“我在。栾哥,你不用提名道姓的,别让人听到!”
“为了证明你始终在我的耳朵里,没有跑到李艳花的耳朵里去串供,你要不停地说,‘栾哥,我在你的耳朵里。’”
“好……”我说。
我接下去,就在他耳朵里不停地说着他告诉我的话。
栾哥来到了外边,拉开门就进了李艳花开的车里,李艳花对栾哥突如其来地钻进车里,吓了一跳,“你……”
栾哥问李艳花,“你不认识我了?”
李艳花说,“你是今天到颜书记家那个警察?”
“在这之前你了解我吗?”
“啊不,不了解。”
“你没听谁跟你说起我?在医院的祭奠大厅里?”
“没……”
这女人,你都如实地说呀!但是,亏得李艳花没直接说,如果要直接说,栾哥可能认为是我们俩通风作弊好了的,虽然在车里,我不可能和李艳花作弊,因为我始终在栾哥耳朵里说他教我说的话,可是,我完全可以在来这之前就和李艳花约定好了。
李艳花表情可能有反应,比方她脸红了。
“好好想想?”栾哥循循善诱。
“……其实,颜夫人的话不能信实……”
“她说了什么?”
“她说,她说你象我们干处……”
“我长得象吗?”
“你?哪有我们干处那么帅……不,我们干处哪有你帅呀?”
“啊,我知道了。”
“栾哥!”我大喊栾哥。
栾哥捂住耳朵,我对他说,“我走了,你让这女人把我带回家里。晚上我请你吃饭。”
“算了,武厅长有可能派人监视我,看到我和你吃饭喝酒,那可是‘黄泥巴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我可不听谁说过这句歇后语。这句歇后语挺流行的。也说得很贴切。于是我说,“那就以后的,以后我好好请请你!”
“好吧。”
看来栾哥相信了我的话,并且带有浓重的个人感情色彩。怨不得公检法的冤假错案那么多呢,凡是涉及到办案人员个人利益的,就可能造成偏听偏信。因此就促成冤假错案了。
李艳花把我带回家,我一头扑在我的肉身上,我醒了过来。
李艳花凑近我,“你醒了?刚才我去派出所,那个姓栾的警察……”
“我都知道了,你给我倒一杯水去。”
“是,是是。”李艳花侍女般地应着,然后去给我倒水。
真魂和有灵魂的肉身之间,有一定的差别,一方面感到象睡了一觉,有慵懒的情绪;另一方面,好象跑了很远的路,现在终于可以歇一下的意识。我想了想,这可能是作为真魂和无灵魂肉身的两种感觉叠加在一起造成的。
珅旦爬到了床上,小眼睛巴巴地看着我,噢,中午没给它吃饭!
“你一天用吃三顿饭吗?”
珅旦在嗓子眼里“叽叽”着,这是应答我呀?
我用指肚儿点嗒着它头上的独角一下,“看来你不久就能和我在一起闲聊了。”
珅旦知道这是在夸它,美的晃动着头“叽叽”地叫着。
我冲外边大喊,“李艳花!你把保鲜箱里的小鱼给珅旦拿来!”
李艳花在外边答应一声,噼里啪啦的一阵响,她象弄得手忙脚乱的。
珅旦很乖巧地爬在床上之后,小牟度里又一弓一弓地爬到了床上,向我走来。牟度里在花盆里,它的身子接触的是鲜苔和土,一定很脏的!我勾起头一看,可不是咋地,它走过的地方,床单上出现一串持续不断的印迹!
不仅是它的印迹,还有珅旦那分明的五爪的印迹。它在沙发底下呆着,那是最容易被忽视打扫的地方。
我一看,是李艳花出去给我倒水的时候,没有关门,才使珅旦和牟度里都进来了,我大光其火,“李艳花!你个邋遢婆子!”
李艳花赶忙跑进了屋,哆哆嗦嗦地说,“咋地啦咋地啦?”
“还咋地啦!出去不关上门,看让珅旦和牟度里把这床单弄的!”
“啊,啊,我错了,我洗我洗,我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