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到这里,就戛然而止。没提到陈桂燕到底走没走,她怎么就不见了?
后来呢?后来陈桂燕的家怎么样了?陈桂燕毕业之后到哪里了?和我爸还有没有联系?“头七”的祭奠仪式里,有没有陈桂燕这个人,她是不也领个孩子,那孩子是否和我爸“活脱脱”的?
有一点,可以肯定,陈桂燕,绝不是齐彩凤,她绝对是个非常理智、冷静的人。要是齐彩凤,在鸳鸯宾馆里肯那么轻易地放过我爸?管你“升华”、“救赎”,先上了你再说——她这匹白马,急了,能把主人骑上!管你高尚还是卑贱!
一百个人对幸福得有一百零一个定义。
我爸是这样定义幸福的:心中握有高尚,就是幸福!
这不失为一种定义。但是,是不是有些沉重?
我理解高尚,就象人们穿了一件笔挺的西服似的,漂亮、挺括,但板人身子。要不要穿笔挺的西服,向来有两种价值判断,更何况,西服本身就出现了正装西服和休闲西服。有的时候,因为高尚,会油然而生幸福感,可是总是把持高尚不放,未免会有点累。
我的幸福观是什么?不知道,就是缕缕说可以信赖我的时候,我心中好象升腾起幸福那玩意,还把我的眼泪拱了出来。
但是,象闪电划过夜空一样,一瞬即逝。
又一个闪电。
这个闪电从南到北,绵延千百里,好象彻底把夜空扯裂了。
我把电脑关了,这种天气状况,不宜开电脑,有可能把闪电引进来,击毁电脑,击伤人。
我吃完饭不久,就开始出现闪电。但那时的闪电,远远的,短短的。现在逼近了,并伴有轰隆隆的雷声,风声也大了起来,看出去,外边的灯光分外亮,天上没有一点儿星光,闪电过后,能看到天上厚重的云,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
我把灯打开了,开始洗漱,准备躺下睡了,就听到窗下噼哩啪啦的大雨点子,打在了窗上。
紧跟着,就密集了起来,连风加雨,扑天盖地,雨幕统战了一切。
这时,我看到小牟度里从电脑桌的花盆里一弓一弓地走了下来,往窗子处走。
我心里想,它是喜雨的,听到风雨声,就想去看一看。
小牟度里往窗台上爬,爬到窗台上,又往玻璃上爬,莫非它要出去?这么大的风,不把你刮跑了?
我正狐疑的时候,看到小牟度里,用它多毛的嘴吸在玻璃上,身子展开,象一根直直的塑料管和玻璃夹成个直角,我心想,它这是干什么?
一个闪电,影射出外边有两条“大管子”,吸在玻璃上。
我惊异地扑到窗前,一看小牟度里的父母来看小牟度里来了!
是它们!它们是怎么来的!
我家是三楼——几楼不说,罗奶家离我家这么远,它们是……莫非真象公交车上那位老者说的,它们能腾云驾雾?
那老者提示我,说下雨的时候,小心着它们,别跑丢了。
它们果然可以腾云驾雾!问题是它们还能知道自己的孩子在哪里,知道是哪个屋,真神哪,果然是半神半兽!
我想把窗子拉开,让两个大牟度里进到屋里来,和它们的宝宝亲亲,又一想,这层玻璃隔不住它们。
罗奶的真魂不领着我的真魂从小牟度里的吻印进到屋里了吗!它们原就克服了玻璃这个“物”了。
外边,两只大牟度里的嘴并排吸在玻璃上,屋里,小牟度里的有着小绒毛的嘴,吸在两个大牟度里吻印的中间,那扇玻璃就成为它们亲情交流的载体了——不隔着这层玻璃,它们还不能这样“接吻”呢。
我对它们的亲密方式很着迷。又想到,两个大牟度里来一回,不能这么空嘴吧?
我们这里上岁数的老人都讲究,来客人,尤其是小孩,怎么也得给点吃的,不能让“空嘴”走。
比方罗奶,谁家小孩要去她家,她一定得想法儿让那孩子吃点什么,不“空嘴”才好。没什么好东西,吃一片萝卜,一把爆米花也行。
那,给牟度里什么呢?
我一下子就想到我给小牟度里买的精肉,晚上回来时,放到保温箱的缓冻柜里,现在恐怕都很软了,就跑去冰箱。
打开冰箱的门,拉开缓冻的抽屉,果然,那小塑料袋里的精肉已经化透,软软的,我就把那个塑料袋一起拿了出来。
两只大的牟度里,给它多少才能够呢?
可是,待我拿着塑料袋来到窗前,看到小牟度里一弓一弓地从玻璃上下来了,外边打了一个闪电,我向外边看去,哪里还有那两个大牟度里了?
它们走了,呆这么一会,还“空嘴”就走啦?
小牟度里闻到我手中肉的味道,走到窗台上就停了下来。
它的尾部吸在窗台上,把满是绒毛的嘴扬起来,头,左右摆动着,象个微风中的苗苗一样,冲着我,晃动着要吃的。
我说,“这是打算给你爸你妈的,它们都走了,给你两块可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