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抡甩它,它长在我胳膊上一样,怎么也甩不脱。这时只见窗台上的小牟度里腾空而起,象一条鞭子一样,抽打在珅旦头上!
珅旦“嗷”地一声叫,从我的胳膊上跌落在地上。
小牟度里跟着它甩了下去,两个在地上翻来滚去的,打作一团。
珅旦吱吱吱地叫个不停,看来,它吃了不少牟度里的苦头,眼看就有个好歹的,我只好大声制止:“停下来停下来!不要打不要打了!”
珅旦停下了,牟度里的嘴吸在珅旦的鼻尖儿上,珅旦两只眼睛往鼻尖上聚焦,成个“对眼儿”了。
显然小牟度里停止了下口咬它,否则,它会受不了,疼得翻身打滚的,嘴里仍然吱吱吱叫个不停。
“休战休战,到此为止到此为止。以后,珅旦要文明些,不能动不动就上手抢;小牟度里也有点儿风度,不能动不动就大打出手,你们跟我生活在一起,就得讲文明懂礼貌!再要这么打起来的话,一天不给你们吃的,看你们还有劲儿打不?”
我的话显然是有效的,两个一动不动了,但,也可以看作是僵持不下。
“小牟度里,你下来。”
小牟度里的尾部摆动一下,但,嘴还是没有撒开。
我看珅旦滚动着两眼凶光,很有可能在小牟度里从它鼻子上松开嘴,走下来时,它上去一口就咬断小牟度里,或者用爪子把小牟度里扯碎。
它能干出那种事,所以,我伏下.身,用手抓住小牟度里的身子,用另一只拿塑料袋的手臂遮挡,“小牟度里,你松开它。”
我扯小牟度里的身子,它的嘴吸得牢牢的,我命令它,“松开松开,和解了和解了!”
逐渐的,小牟度里有些松动了。
我稍一使劲儿,“啪”的一声肉响,把小牟度里的嘴从珅旦的鼻尖上拔了下来。
珅旦没了束缚,凶相毕露,蹿起来袭击小牟度里。小牟度里早有防备,头部迎向袭来的珅旦。
珅旦吃过了小牟度里的苦头,赶紧放弃了进攻。我一扭身,带走了小牟度里,“得了得了,还没头儿了!珅旦,趴那儿!不许动!”
还是珅旦听话,我这么一说,它就平平乎乎地趴在了地上,低眉顺眼的,一幅乖巧的样子。
我把小牟度里放进花盆里,回头来看珅旦,只见珅旦满身是伤,一块一块的,梅花形,成了“梅花雄木卢”了。
我抚摸着它身上的花纹,“咋把我珅旦咬成这样?真可怜呀!”
珅旦吱吱吱地叫着,极其委屈的样子。
“也怨你,看你还上不上手来抢了?不能斯文些、绅士一点儿?干啥象强盗似的?这回有教训了吧,再嘴馋,动抢的念头时,想想这次小牟度里的教训吧,再说了,这肉也不是给你的,你的不是鱼吗?怎么上手抢肉来了?我去给你拿鱼去。”
我说着,就站起身来,走到冰箱跟前,先把牟度里的肉放进冷冻柜里,再去冷藏柜里找珅旦的鱼。
真象李艳花找时一样的,冷藏柜里犄角旮旯都找遍了,也没有鱼的影子,连买鱼时带的那个方便袋都不见了。
怎么会呢?我明明买了十条鱼,在超市里喂珅旦一条,回来……能不能我不在时,珅旦打开冰箱,自己偷着吃了?
那它可就神了?那就没什么可隐藏的了。
关键是,现在喂它什么?没鱼了,难怪它上手抢别人的肉呢,心里明白:你说给我取鱼,而冰箱里根本没鱼了,你去哪儿取?
明天去超市,超市八点上班,明天忙忙的,别再给忘了。
我一看时间,八点二十分,还有十分钟超市就关门了,看看外边,风平雨静的,赶快去,兴许还来得及,我就穿着背心短裤,光着脚,手拿着屋门钥匙和钱夹子跑了出去。
我家离超市很近,两个街区,再加上我跑得快,等我跑到超市,店长刚张罗让她的店员们关店。
“等等,等等,”我进屋就嚷,“我给我的珅旦买点鱼,别的柜台可以收拾了,生鲜肉柜先别收拾!”
他们都愣眉愣眼地看着我,以为我是个神经病,犯病了。人们往往认为衣着不整,说话快速的人是神经病,其不知,他们确实是有急事,来不及假模假式地穿戴整齐。
象我现在就是,我要穿上外裤,系上腰带,趿拉个鞋,那肯定来不及了。
其实,我的短裤说得过去,是那种带一块腿,齐头的,不是那种兜着腚沟子的三角裤,还是深蓝色的,明天天要是热,我就穿我的短裤上街,看能咋地,真是的,大惊小怪的!
我去了生鲜肉柜处,看还有七、八条小鱼放在冰面上,我就对那个瘦长的服务员说,“把这些鱼都给我装上。”
那家伙提防着我,但能看出他露出了欣喜之色——我今天要不买走这些鱼,放一晚上,虽然有冰镇着,也得坏了,臭了,扔了。
感谢我这个疯子吧,你可能由此希望人人都疯掉了,人人连个齐头短裤都不穿,就那么光着,嘀啦当啷的,你也不会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