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昨天忘了一件事,就是林丽茹说今天是父亲节,让我到她家,我们纪念一下。
八点多钟,我还没起来,林丽茹的电话打过来了,我家座机一般不响,要响就是直近的人打来的。
电话声大作,我去接电话,电话里林丽茹说,“小白,你还没起来?”
“林姑你咋知道我没起来呢?”
“打你手机没开机吗,不是没起来吗?谁起来第一件事不是把手机打开?”
我嘿嘿笑,“昨天睡得晚点儿,不过,现在睡好了,林姑,有啥事儿?”
“你忘了我跟你说的?今天不是父亲节吗?昨天咱不说好了,你来我家过吗?”
“我……我记着呢,一会儿我就过去。”
“没吃早饭吧?我这里有鲜肉混沌、小笼包,你过来吃吧。”
“好嘞,我过去吃,一会儿我洗把脸,把我的两个孩子喂喂,我就去。”
“你的什么?”
“啊,我的两个宠物,牟度里和珅旦。”
“啊,吓了我一跳!”
林丽茹以为我象我爸似的,小小的年纪,是两个孩子的父亲,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放下林丽茹电话,我先去把我的手机打开了,短信一个跟着一个,翻滚而来。前一个,是颜律己的,发短信的时间是夜里十点半,短信就三个字:怎么样?我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我怎么回他呢?
还不能太直白了,他小舅子是公安厅的主儿,没准早就给他的通讯工具“上了手段”,太直白了,不让人家知道了?但又不能过于隐讳了,我得告诉他结果呀。
这时,才能体现出我的聪明智慧,你猜我怎么回答的他——要是你,你怎么回答他?你看,我这么回答的:这一宿,睡得真香。
——聪不聪明?智慧不智慧?安全无虞了,没有后顾之忧了,我才能睡得好睡得香。
还好象他关心我的睡眠,关心我的病。问我睡得怎么样,我不正好这么回答他吗?别说他小舅子,就是中情局看到了,也不能起疑心。
接下来五个短信,都是齐彩凤发来的,有长有短,全部叙述她前世是一头牛,一头水牛,被一个牧童骑着,有的时候那牧童在牛背上吹牧笛,有的时候,那牧童为人遥指杏花村。
有一则富有想象力,说那牧童在牛背上放风筝,忽然一阵大风,风筝把牧童拉向牛头,眼看那牧童就要从牛头处跌到水田里,那牛昂起头,致使风筝线缠在了牛角上,这样一来,牧童没跌下牛头,风筝也没有被那阵风儿吹走。稍稍考验一下那头水牛,它“踏踏”地向前抢了两步,但它还是用它的牛劲止住了风筝的拽扯,稳住了身架。
什么意思?她说这些干什么?那头水牛有功?
这和她讲的我爸与白马的传说,角色正好相反。白马那个故事是我爸为救白马而遗留下再世情缘,这个故事是水牛救了牧童,扭转了局面。
那牧童肯定影射我呀,我得感谢她的前世救命之恩?
嘁!你看她说的前世她的象征物,不管是马,是牛,或者是驴,都有一个共同特点:一、都是不是人;二、都是比较大,比较重的动物。
她这是什么病呢?怎么总是做这类呓想?
不单单对前世的叙述,在这世上,她也愿意以此自比,你看她对我讲她和我爸,她完全是一种忍辱负重的角色。
看每个短信的时间,这五则短信,她构思了一宿,差不多是每过一个小时就发一个,最后一个短信,是今天早晨六.点四十分发出的。亏得我晚上把手机关了,要不,她得搅我一宿!
天亮了,想去睡觉了?!
没那么便宜!搅完了人家,你去睡觉?我也搅你一把!
于是,我回她一条短信:你说的是雄水牛。
她马上就回了一则短信:不,是雌水牛。
嗨!这个女人,还没睡呢?!一宿没睡?真夸张!
既然已经开逗,就继续逗下去吧,我又回了一则短信:雄的。雄的才有角,雌的哪来的角?
我只是逗她,没怎么当真。
我们是天寒地冻的北方人,现在这个时代连普普通通的牛都见不到,别说是水牛了。
我想齐彩凤是菜农,能见到牛,但她也不一定见到过水牛。而动物的特征,一般都是雄性的威武,有争夺对象的斗器——角,而雌性的没有角。许多动物都是这个样子,比方现在电视正热播的藏羚羊就是这个样子。那么,水牛也得是这个样子。
我这则短信,果然唬住了她,我等她半天半天的,不见她回短信。我称赞自己的聪明才智!我心想,象我这么聪明的人,世上少有!
罗奶说,雄木卢出现,说明要有“真人”出世,我还和罗奶说,我就是那真人。一听真人要担那么多责任,差不多要拯救全人类,那太累,我又失口否认了。但,就其我这聪明劲儿,没准有点儿来历。
我把手机扔到床上,开始洗漱。想到我制服那么执着的一个女人,我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