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才能做到这一点呢?”我像手机漏声一样,把心里想的话,说了出来。
陈薇艳看着我,“我知道,你心里正在进行着激烈的斗争。你要做到哪一点?”
我坐坐好,一把抓住陈薇艳的手腕子,“你看这样……”
陈薇艳看了看我抓她的手,我赶忙放开了。我很不好意思,象找借口占人家便宜似的,她说,“没关系,说下去。”
我在她鼓励的眼光中,重新振作起来,用我的手抓住了自己的脚脖子。
她看我这样,笑了,她的笑让人放心。
“我爸通过卖国家的树,贪了一大笔钱。但这笔钱现在在哪儿,我不知道,待找到这笔钱,再把它缴给国家。现在我们的任务是阻断这种交易,破坏这种买卖,让我们马利山绿意永驻,可是,怎样才能做到呢?”
陈薇艳想了想,说,“照你的计划,我们家就得好好准备准备了,我们已经花了你爸二十多万元了,我想这笔钱也是他贪来的钱——我想过,他一个公务员,就算是个官儿,一个月的工资也就三千多元,他哪来的这么些钱呢?你要找到你爸藏匿的钱,是不得算个总帐,那花在我们家的钱就得拿出来呀?”
我急忙说,“你们家不用,给你们家,我爸属于扶困,又不是他把钱挥霍了。”
“是,他没挥霍,扶危济困也是国家提倡的,但没让你用国家的钱去扶危济困啊,你自己挣的钱,你可以去帮助生活困难的人,但怎么能用贪来的钱做慈善呢?这岂不是令贪污合法了吗?世上没有任何理论支持这种提法,不仅是我们家,花你爸钱的那些女人们,都得把花的钱吐出来,比方大屏手机,都得作价退赔,那是一分也不能少的。”
陈薇艳还不知道我爸岂止只给他的女人们买大屏手机,还有房子呢,据我所知,小水的、李艳花的、林丽茹的,她们仨儿的房子,都是我爸给买的,照陈薇艳的说法,她们都得把房子交出来?
小水死了,好说,李艳花也可以,她单身一人,和颜律己搭上了,就和颜律己偷偷摸摸地住在一起,可是,林丽茹怎么办,不仅林丽茹,还有缕缕呢?
缕缕怎么办?缕缕岂不是没有地方住了吗?仅仅是缕缕吗?我呢?我家原来住那种筒子楼,后来我爸哪来的钱买了一套一百五十多平米的房子?这房子还不是从贪款里支出的?要是一遭查下来,我不也被扫地出门了?
我问陈薇艳,“那,一旦找到了那笔钱咋整?咱还能留下来,自己用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把陈薇艳给拉了进来,好象这是我们俩人的事了。
陈薇艳一摆手,说,“那是另外的一码事儿了,孔子说得好‘未知生,焉知死?’先讨论一下眼下——怎样阻止她?”
“目标是她,还没有最后确定,现在公示阶段。”
“什么叫公示?”
我给她解释,“那就是个形式,一般就定她了。”
“这个阶段破坏不了了?”
“一般不行了,关键是她提职背后有颜律己支着。”
陈薇艳又问我颜律己是谁?我又解释给她听。她说,“哎呀,这么大的门头,恐怕是拱不动。”
我“嘁”了一声,“颜律己也得怕我三分。”
“他怎么怕你?”陈薇艳显然诧异我的这种说法。
我要解释,就太长了,再说,解释的过程涉及到我爸,那是我爸很不光彩的一段。
涉及我爸就牵扯到我,她一向认为我和我爸很象,她要知道我爸那么懦弱,被人欺负到那个程度,该推想我也“随根”,象我爸了,那我在陈薇艳心中的形象一下子不就毁了?!
我当然在谁的面前都要求自己保持一定的形象,在陈薇艳跟前尤其如此。再说,提起这个话题,就涉及到我爸为什么不能结婚这个命题。
这件事,不是这个时候讲的,所以我说,“说起话长,没个二三十万字说不清楚,等我有时间的,把它写成报告文学了,在文学网上发表,人们要信,就当成纪实文学,要不信,就当成虚构的。到时先给你看,你来校审。”
陈薇艳打断我的话,“我可校审不了,文学我一窍不通。”
我说,“我也不通,但我想,就象《红楼梦》那样实打实地写就成。”
“谁说《红楼梦》是实打实写的?”陈薇艳较起真儿来。
“有个老先生在‘百家讲坛’上说的。”
陈薇艳有些不耐烦了,“咱们扯远了,你说颜律己怕你三分,你能利用他‘怕你三分’搞掉那个公示的人吗?”
我狐疑,“搞掉她?”
陈薇艳肯定地说,“是啊,搞掉她,那个姓曾的就接触不上你们绿管处的人了!”
我说,“那别人来不也一样?哪有不见钱眼开的?”
陈薇艳想了想,接下说,“这又是另一个问题,搞掉她,起码能解眼下之急,26号姓曾的就拉不走那四棵十八米高的塔松了。”
我想了想,“恐怕够呛,因为李艳花给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