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林丽茹家,她正在楼下等着呢,我把两兜菜给了她,她就放进楼下储藏间里,出来看我们还在,就问我,“小白,你一会儿上哪去?”
我说,“想送一个人上班。”
林丽茹往车里一看,看到了陈薇艳,以为我说要送陈薇艳呢,就问,“往哪个方向?
我说咱们单位的方向。她说,“那正好,捎我一咕噜。”上了车,林丽茹就一眼一眼地看陈薇艳。
我说,“二妈,你听我爸说过他认识一个叫陈薇艳的人吗?”
林丽茹想了想,摇了一下头,说没有。
我说,“我爸不老实,把他一个很重要的朋友对你隐瞒。”
林丽茹更是一眼加一眼地看着陈薇艳。我指着陈薇艳向她介绍,“这位就是陈薇艳。”
林丽茹如梦方醒,“刚才送过来的那些菜就是她们家的?”
我说是的。
林丽茹看着陈薇艳,“那我知道了,你家在西郊?”
“是,离罗奶家不远。”
聪明女人就是聪明女人,一点就透,陈薇艳就知道林丽茹肯定知道罗奶家。
林丽茹说,“哎呀,要这么说,吃你们家菜可是不止两年了,他爸动不动就拿来两兜菜,说西郊一个朋友给的,农家肥,纯绿色的,原来就是你们家!”
“他没深入地跟您谈谈我们家的情况?”陈薇艳问道。
“没,也没人问。关键是实干.他深山野地的朋友很多,习以为常了。就不那么深入地问。小陈,你父母家人种菜?”
“是的。我还有个哥哥被车撞了,到现在还没苏醒过来。”
林丽茹恍然大悟,“啊,那我知道了——前年,机关工委召开扶贫表彰大会说实干扶的那户,扶得好,有成效。让实干发言,他说什么也没发言,后来他就发火了。我们当时都不知道他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儿。”
我和陈薇艳都知道我爸为什么不发言,为什么发火儿。真要发言,人家要问,你帮助陈家那么多的钱,钱都是从哪来的,他怎么说?他能说那是他卖公家的树得来的钱?
我和陈薇艳交换了一下眼光,我说,“我爸那是学雷锋,做了好事不留名,不爱受表彰。”
林丽茹笑了,“看来小时候受到什么教育能影响人的一生。你爸小学中学时学雷锋,可不象现在这种学法。缕缕她们现在就到火车站、汽车站扫扫除、擦擦椅子而已。我们家邻居是汽车客运站的,她说三月的那几天,一天得三四拨学生去扫地擦椅子。”
陈薇艳和我跟着她一起笑了。
林丽茹又问陈薇艳在哪里上班,当知道陈薇艳在立国宾馆上班的时候,很是讶异,“在立国上班,怎么往这个方向走?”
我笑她,“送谁,专门送你来了。”
林丽茹这才搞明白我是专门送她的,她很不好意思,“哪里还用?烧油啊。”
我说,“没事,烧油也不用咱花钱。”
“那谁花钱?”
我歪了下头,“雷锋吧?!”
到了单位门口,我停下了车,林丽茹向陈薇艳告别。
我说,“先别,陈薇艳你不跟我们上去看看我的办公室?”
陈薇艳没这个思想准备,听到我这话,一时语迟。林丽茹热情地邀请,“既然来了,就上去坐坐吧。”
陈薇艳只好应允了,她打开了车门,绕过车头走,和我凑到一起,我悄声地对她说,“让你看个全的。”
“嗯?”她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说,“活着的——据我所知,你还有两个人没见到,一个,一会儿你就能见着。”
我这么一说,她更加糊涂了,问我,“啥?”
“‘大马牙,好吃不好拿’。”——这是我小时候邻居孩子说的顺口溜,有的孩子要是总蒙乎乎地问啥啥的,不耐烦了,就用我说这句话回她(他)。
陈薇艳大约也经历过这些,我一说,她懂了,莞尔一笑,跟着我和林丽茹走进了我们单位的办公楼。
上了二楼,楼廊一拐弯,李艳花走了过来,看见了我,一愣,“上班了?”
我用鼻子应她一声,穿行而过。
李艳花对走在我身后的林丽茹说,“林主任,今天你把山上两个苗圃的人事情况填个简表,给我一份。”
林丽茹回应她。
——咋地?这就走马上任了?听出动静来了。走到我办公室的时候,我冲李艳花向陈薇艳使个眼色,陈薇艳会意。
走进我的办公室,陈薇艳低声地问我,“她就是那个公示的?”
我说,“是,就是给颜律己那个的。”
她赶忙避开我的话头,转过脸去,停了一会儿才说,“看得出来,她是为了一件事,不惜任何代价的那种人。”
我接上说,“对,她就是最不要脸的那种人!”
“听你说还有一个人我不曾见过?”陈薇艳很快转移了话题。
“是的,这个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