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我的讲功还真够可以,把地下看水吸引了。我看地下听风也微笑着看着我,我问他,“你也想听呗?也想知道抓没抓住呗?”
地下听风点点头,含着笑对我说,“我猜肯定抓住了,我想知道的是,怎么抓住的。”
既然两哥俩都想知道,我不好卖关子了,就要拿茶几上的一杯茶水,润润喉咙、嘴唇——讲什么,挺费这两处啊,有必要润滑润滑。
我端起茶盏,刚要喝下去,大厅里就传来了日语的机械声,我问苏勒宾苏,说的啥?它说,小泊等三个人来了。
小泊?我这才想起她回去喂牟度里了。可是,吴立汉随着她走的,回来,也应该他随着回来,怎么还多了一人?那个人是谁呢?是他哥哥吴树汉?还是他女儿吴巧巧?
都不是。你猜是谁?栾哥和栾嫂。
他们俩怎么来了?
我几乎是本能地站了起来。
只见栾哥走了进来,小泊手里拿着盛牟度里的玻璃瓶子,闪在一边。看二“地下”向栾哥栾嫂走来,就把栾哥栾嫂介绍给二“地下”,二“地下”分别和栾哥栾嫂握手。而后,地下听风问,“吴先生怎么没来?”
栾哥说,“有个朋友来看他,他陪朋友说话,恐怕不能为令尊庆生了,他嘱咐我,让我把他送给令尊的生日贺品送到。”
说着,从他腋下取下一个手包,打开手包,从里边拿出一个花球,用手托着,送给了地下听风。
地下听风接过花球,托在手心里,端详着,问栾哥,“这是什么?”
栾哥说,“这是颗王珠。天下有三王珠,一雄二雌,这颗,是雄王珠,由吴厅持有,今天作为礼物送给令尊,作为生日的贺品。”
雌雄王珠,这都是我编出骗吴立汉之流的,栾哥怎么也这套说辞?关键是,哪来的这么个花珠啊?
地下听风用手指掐着花球,转来转去地看着,问栾哥,“你说,这是一颗珍珠?”
栾哥说正是。
地下听风说,“这么大,真是少见!”
栾哥说,“那是当然。普天之下,只有三颗。”
“可是,”地下听风说,“我听说珍珠有白的、蓝的,茶色的,甚至有黑珍珠的,还没听说有花的呢?”
我走上去,说,“我看看?”
地下听风转手把他手中的花球给了我,我拿在手中,看到这颗球大部分是白色,只有五条开放性赭色花纹,两侧的稍大些,呈圆形,而且,几乎是相连的。我的脑子里划了魂:像什么呢?况且,吴立汉哪来的什么王珠?我转了一圈,看到一只手攥住了那颗圆球,我心身一凛。用自己的手附上去,正好,把圆球白的部分遮盖住!这是有人把它攥到手里,然后……
我冷地去看栾哥!问他,“谁来了?”
栾哥说有个朋友来看吴立汉,说的诡异,吴立汉在这里,还有谁来看他?还朋友,他有朋友吗?
栾哥似乎想了一下,好像不知是不是可以当我说似的。但他权衡一下,还是说,“王局长来了。”
“王局长?”我很是疑虑,“哪个王局长?”
小泊用指头戳在我的肩窝处,说,“你糊涂了?咱市有几个王局长?昨天你回园子反复让陈薇艳和洪丽娟找的那个王局长呗。”
我听她这么一说,心中一凛,难道是公安局的王局长?
——坏了,我又犯了说话漏声的毛病,把想的话,说了出来。
小泊说,“对了。”
地下听风问小泊说,“你爸这种情况,还和官方的人有来往?”
一来的时候,吴立汉就打马虎眼,说小泊是他的女儿,我是他的姑爷。地下听风就认小泊是吴立汉的女儿了。
小泊说,“你以为呢?不交下几个官方的朋友,我爸能走出来?”
栾哥和栾嫂也在那里跟着点头,栾哥对我说,“你说不是?”
——这是我们马利山市比较典型的一句话,表面上是疑问句,实际是肯定的句子,就是“是”的意思,小市民最愿意说这句话了,我们通常不这么说。栾哥这时说出了这样的句子,显而易见,让我承认小波说的话,是对的。我有些懂了。我把嘴唇捏上想,莫非,陈薇艳和洪丽娟核实了我的口型语,打电话,报告了市局的王局长?他们来到这里一举端了吴立汉他们?可是,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怎么可以没有枪战?有枪战,菊华国怎么能不知道?
还有,既然端了吴立汉他们,栾哥他们得以营救,栾哥他们还下来干什么?按理说,小泊都不应该再下来,他们还送什么生日贺礼呀?再者说了,这是在哪儿弄到的这么一颗花珠?还有谁的手型在上边?怎么弄成的这样?
小泊看我捏着嘴唇子,就知道我心里在想着我怕漏声的话,于是,她打着岔对我说,“哎,你讲到哪儿了?”
地下看水这才想起为栾哥栾嫂和小泊他们让座,同时对小泊说,“你丈夫真有表达才能,把我和我哥都听得入了迷。坐坐,坐,干先生,你讲,你继续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