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纸有抓皱的痕迹,这一定是李艳花干的。她来翻,翻出这样一张纸条,她气得抓皱了,又扔进暗箱里边。
看这张纸的样子,是很久了,说明早在我爸出事前,她就翻到了这张纸,不然,她不能在我爸出事后,就特意去查电脑,破解密码,找我爸“宝藏”藏匿的线索。
我又去我屋里的衣柜下边去找,也翻出一张纸,上面也是我爸的字迹:“还是空空如也。”
这张纸也有被抓皱的痕迹,也一定出于李艳花的手。类似的地方,由此开拓思路想到的地方,我都找了,有三处有那种小暗室,但里边照旧“空空如也”,照旧被抓皱。
我爸想到的,我都想到了,不见那一捆捆崭新钞票。我真纳闷了,我爸能把那些钱藏到哪儿去呢?
那一定不是一笔小数目,想一想,也没有那么大个地方藏那么些钱啊,他会藏在苗圃里?藏在哪棵古树下边?
——不是不可能的。新闻报道:有一个贪官把钱用塑料布包上,用胶带缠好,放在一个水塘里。我爸也如法炮制,埋在树下,也是有可能的。
可是,他没有留下一点儿线索,谁知道他埋在哪棵树下啊?慢慢的,不成为一堆废纸了吗?
你包的再严实,也经不住岁月水气的侵蚀啊!
被李艳花锁在屋里的那小子是谁呢?看那小子和对她下作的样子,象是她养的,养的“小弟”?!
齐彩凤把那碗凉面条弄热乎了,让我吃,我说我不吃。她说刚才你还说你要吃两口,这咋又不吃了呢?我说,怕你这母牛吃凉食,我才说我吃。她眼里被泪迷.离了,说,“从来也没有人这么关怀我………”
小题大作!女人就是泪水多,找各种理由往出挤泪水!
她去厨房吃饭,我拿过了我的手机,翻看看,果然是有一个陌生电话和李艳花的电话打进来。还有林丽茹在九点钟打过来的一个电话,我给她回过去,她还没睡觉。
我对她说,“果然不出我所料,花和曾见面了,曾已把一半款交给花了,两人约定明天一上班交割另一半。你明天提前半小时去,把我给你的那个监听器安装好了,你记录下一些细节,向颜汇报吧。”
林丽茹说,“我?我汇报?好吗?”
“有啥不好?你不汇报谁汇报?”
“小白啊,我倒想,如果抓到了姓曾的,不把你爸抖落出来了吗?那咋整?”
“咋整?有章程他们把我爸再抓回来!”
“……可是,我作为办公室主任……”
“你怕啥?你也不是财务室主任,也不管钱。再说,这也不是入处里账上的,除了我爸,谁还能有责任咋地?”
“我担心……”
其实,我以前就想过,我爸倒卖移植树获得的脏款这件事,林丽茹知道,现在看来,她比谁都知道底细,她可能参与进去了。
或者,我爸把这一切都原原本本地对她说了,甚至、甚至藏钱的地方。
她家也是我爸主持装修的,也是那样地板,也有那样的衣柜,对!我爸的钱就在她家藏着!
她要把李艳花拱下去,一方面是受不了李艳花小人得志,专横跋扈那神情;另一方面,想过味儿来了:一、这块蛋糕不能拱手让人;二、自己要在处长的位置上,能更好地掩盖自己参与我爸倒卖移植树的行径。
这回,她有点儿慌了,怕姓曾的把她抖落出来。
我对她说,“你要感到不好,就停止。我不管,反正是你的事。我还是那句话,在咱处选三十个处长,也轮不到我的份儿。你照量着办。”
我话是这么说,但李艳花和曾仕豪相互勾结倒卖移植树,毁我青山、戕害我树木的行为,我一定揭露出来,要不,对不起国家,对不起自然,对不起陈薇艳。
陈薇艳听说我要干这事,眼睛都直放光,那么努力地邮购电子元件,焊接“斯诺登”,就这么半途而废了?见到她我怎么说?我还是那种充满正义感,敢作敢为的……男人了吗?另外,也替我爸除去“心中冰雪的部分”,让他一身轻松地去托生。
不行,这事我一定做到底,象我爸常说的那样,“不获全胜,绝不收兵!”不管你林丽茹怎么想,怎么做,我依然故我,我行我素。
林丽茹思考了一会说,“让我想想。”
我说,“好,你想吧,我可要睡觉了,困死了!”
“哎,小白,哪天你来劝劝缕缕呗?”
“缕缕咋地啦?”
“嗨,岚岚的事,不是瞒着她吗?她总觉得不对劲儿。现在有点儿闹了。”
“那就告诉她得了,长痛不如短痛。”
林丽茹连连说,“不行,不行,绝对不行,那她的精神得受到刺激,再象你似的,得那病……”
吞吞吐吐的,有啥了不起的!我打断她,说道,“行,明天晚上我去你家,劝劝她!”
一听我说去劝缕缕,林丽茹挺高兴,“最好,她挺信你的话的。”
说到这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