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有病,尤其是精神病,我这么说话,是我犯病了;要不知道我有病呢,那就认为我幽默。其实我的本意是想幽他一默。
过了一会儿,李艳花又打了进来,“小白啊,你吃饭了没有?”
我说大大没吃饭。我把声音稍加变化了一下,不让她听着和以前变化很大,又不是我的原声。我的原声肯定象我爸。
李艳花问我,“昨天晚上给你打电话,你咋不接呢?”
“我爸不让我接。把我的电话放到振动上了。”我跟她也得打“疯”字牌。
保险那姓曾的老小子和我通完话,就打给了李艳花,说我满口疯话,让他往阴间给我爸打电话,所以,我跟她也得疯一疯,要不,咋能好这么快?间歇性神经病,间歇多长时间才能达到标准啊?
李艳花问我,“你跟你爸在一起?”
她没象姓曾的,听到一句不对劲儿的话,就把电话挂了,因为她和我在一起那么长时间,她没听到我说疯话啊,我怎么突然说起了疯话,是真的、假的?还要再跟我聊上几句,以辨真伪。
于是我说,“你不知道啊?我爸昨晚半夜回来的,说那边可好了,指名道姓地要带你去呢。”
李艳花说,“带、带我去?”
“啊,我爸是那么说的。
“啊,啊,小白,今天是周末,你好好在家睡一觉,不用上班来了。”
“那什么,我爸还说……”
李艳花那边把电话扣死了!
好在她识时务,及时地把电话关了。可是,这么一来,她不让我上班了。我还真不能去,去了,我的“疯”不是装出来的吗?不就露馅儿了?
可是,我不去,林丽茹得彻底放弃监听李艳花,这件事,只有我单打独斗了。
正在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我的电话又响了,一看显示屏,是缕缕!她怎么在上课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接了电话,“缕缕,你咋没上学?”
缕缕囔囔着声说,“我头疼,请假了。”
我急着问,“你妈知道你请假了?”
“我妈?我妈不知道,”缕缕说,“哥,你咋不送我了呢?是不是因为没有岚岚,你就不送我了?”
我说,“不是,缕缕,你别误会,我昨天那啥……我今天又那啥……”
“得了,哥,你别那啥那啥的了,我还不知你咋想的咋地?”说到这里,缕缕传出了哭泣的声音。
我忙安慰缕缕,并答应她,我上午到她那儿去,陪她玩儿。上午反正没啥事儿就去缕缕那里疏导疏导她。
是啊,一个日夜不离的同伴,新认的一个姐姐,说没就没了,还明明知道别人不跟她说实话,唬弄她,她连个真实的信息都得不到,心里能好受?能别过这个劲儿?
到底怎么去疏导?我心里没谱,到时候见机行事吧,但我想,要对她实话实说,这是起码的。
于是,我催齐彩凤加快擀面,快些吃饭,吃完饭,去缕缕家。
吃完了饭,齐彩凤骑上她的电动车去西北山上班了。
我开着车,往缕缕家走,走出没多远,我又拐向栾哥的派出所。因为我心里一直悬着怎么抓来拉移植树的那伙人。
我自己肯定是抓不了,那家伙的,那些人!他们长途开车,一辆车最少两个人,四辆车就八个人,加上姓曾的,九个人,我哪能抓得了?一只猫,尚且抓不了六只鼠(传说一只猫一次最多抓五只鼠:四只脚踩四只,嘴叼一只),我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
抓犯罪分子就得栾哥他们。我得提前跟他打个招呼,让他有个思想准备。
我进了栾哥的办公室,看他拿个电剃须刀正刮胡子。看我进来了,他也没停下,而是对着镜子里的我说,“小白,你干啥来了?”
“栾哥,我来报案。”
栾哥笑了,“又来报啥案?”
我就把大体情况跟他学了。他停止了刮胡子,认真听完之后,对我说,“哎呀小白,山上的树,可不归我们,咱们专门有林业公安局,你得找他们,那是他们专管。”
我问他林业公安局在哪儿?栾哥说在西大街,小火车站那儿。
我们市有专门开往林区的小火车,以前是接送林业工作、拉运木材的人员。现在,几个重点采伐区都变成了城镇,工人改伐木为养林,也有住在市里的,还得接送工人,小火车就没取消。
我进一步问在小车站哪边,栾哥说了两句,就不耐烦了,“一会儿我吃一口饭,和你一起去吧,你开车来的?”
我应。
栾哥向外看了一眼,看到我的车,他说你哪整这么好的车?说我的车是马利山最好的,问我怎么弄一辆这样档次的车?
实际上,在“屯不错”吃大鹅那次,我就开这辆车,他只是没注意,他和他同事往“屯不错”进的时候,应该看到这辆车,他只是没想到是我开的罢了。
我说是别人送的。他怀疑地看我一眼,就再不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