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理说,作为妈妈最为关注的是自己的女儿,尤其是女儿把一个成年男子叫到家来——不管这男子和她女儿是什么关系,她都应该首先担心的是女儿是否受到侵害,尤其是否受到兴侵害。而且,她女儿还伏卧在床上,屋里还有酒味儿,则应愈加可疑,愈加关注自己的女儿。
可是,林丽茹是特别相信我是咋地,只是瞭她女儿一眼,就去看她家的衣柜。
——啊,她最为担心的是她的钱。钱,比她女儿重要多了。
在看到衣柜并未有人动之后,林丽茹才去看床上的女儿,问我,“缕缕咋地啦?”
我说,“喝醉了。”
“你给她喝酒?”
“喝酒最有效。我说咱俩为岚岚奔赴天堂,一路走好干杯,她竟然笑了,如果不喝酒,做不到。”
林丽茹这才安下心来问我,缕缕约我的前前后后,我都具实禀过。她听完之后,沉吟了一会儿,对我说,“以后不能给她酒喝,她还小,太早喝酒,损伤大脑。”
我说,“这不是特殊情况嘛。再给她酒,除非……”
林丽茹还等着我说下去,但我不说了。我想说,除非你死了,她悲痛至极,我才能再给她酒喝。心想,她不一定能接受我的这个“除非”,就打住了。
她也觉得我不是好话,就没问下去。忖了一会儿,她问我,“小白,你安排在西北山的人,没消息?”
我说,“说着话,可能就来了。”
话音刚落,我的手机就响了。
我掏出来一看,是齐彩凤打来的,我看了一眼林丽茹,“说曹操,曹操.他妹儿就到。”
林丽茹不解,“谁?曹操.他妹儿”
我说人们耳熟能详的语言,都愿意把它改一改,“说曹操,曹操就到”谁都知道,那有啥意思?不如变着个法儿说出来。
我这个人从来都是想方设法使自己幽默起来,说说话,胳肢人一笑不好吗?可是,对有些人,就幽默不起来,比方林丽茹,她还纳闷“曹操.他妹儿”是谁呢。
她当年应该是个聪明伶俐的人,大学毕业,考有专业化知识的绿管处,还是高分唯一当选的,能差了吗?现在怎么显得愚钝了呢?
是岁月沧桑的锈蚀,还是金钱华光的污染,使她从聪明走向愚昧,从伶俐走向笨拙?
这样人,别理她!
我接通了齐彩凤的电话,她对我说,“哥!山上来人了,李处长领来的,他们要起树。”
我说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就给林业公安局的王哥打电话。
王哥接了电话,说他们马上去西北山。
放下王哥的电话,我对林丽茹说,“过半个小时,你给颜律己打电话,当然,你不打也可以。”
她赶忙说,“打!我打!绝不能让她当上这个处长!”
我提醒她,“还有个‘绝不能’。”我希望她再说个“绝不能”是,绝不能再让他们动我们山上的树木!
但是,林丽茹没说出这话来,反而,愣愣地看着我,问“还有什么‘绝不能’”
我倒了一杯酒,冲着她举了一下,一饮而尽。
过了半小时了,林丽茹拿出了手机,我让她等等再打。
我给齐彩凤打电话,她那边占线!哎!她给谁打电话?我忽然意识到她这是给我打电话,我就把手机先挂了,果然,马上齐彩凤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齐彩凤说公安局来了,把李处长和跟他来的那个男的带走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才让林丽茹给颜律己打电话,她打了,但听得出来,颜律己还是偏袒李艳花的,他说,到关键时刻,你得作为证人哪。
我在旁边给林丽茹打气,她才下了决心,说,“行,我作证!”
李艳花和曾仕豪被林业公安局控制起来了,但,当天下午一上班,就被放了出来。据李艳花散布的消息是市委把她保出来的,我和林丽茹一听,心凉了,那是颜把她保出来的。
我对林丽茹说,“你给姓颜的打电话,问他‘人脏俱获’,怎么不处理李艳花?”
林丽茹不打这个电话,反倒劝起我来了,“算了,别跟他们整了,别惹那闲气了。”
我说我生啥气?又不是提我当处长?谁生气谁是孙子!林丽茹看着我,再没说话。
傍下午两点多钟,林丽茹接到组织部的一个电话,让她去组织部谈话。
我惊喜,有门儿!
林丽茹说,“有啥门儿?看她(指李艳花人)那洋洋不采的样子,就是照旧!”
我看李艳花也是,无所谓的样子,象一点儿也没刮着她边儿似的。
“那可能,”我帮林丽茹分析,“别外安排一下你?”
“不干,啥也不干。感到我这主任不行,也给我拿下去好了,当这个主任,也不多挣一分钱,反过来多干不少活儿,多挨不少累,多挨不少骂。”
是,她这个主任,在我们单位,就是个股级,股级的工资是不提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