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中,我坚持家庭装修也属于房产的有机组成部分,不能动装修,他们就没动,而衣柜是钉在墙上的,不象桌椅电视冰箱洗衣机之类可以搬着走,钉在墙上的家具都没动,那个衣柜也就没动。
我心中有数,只要衣柜不动,衣柜下边的密箱就暴露不了,里边的钱就在。
果然,他们走了之后,我拉开衣柜,把底部那块板抽拉开,用手一探,钱还在。
家里的窗帘已经让他扯下去拿走了,不过没关系,我在衣柜里做,有没有窗帘,外边人都看不到。
我把里边的钱都拿了出来,一共二百六十捆,也就是二百六十万。
我不是见钱眼开,爱财如命的人,这些钱,我一文不取,都把它们用作山里植树上。我爸这些钱是从山上的树得来的,我再给它还回去,这才能消除我爸“心中冰雪部分”,让他在天之灵得以抚慰。
执行人,我都想好了,就是陈薇艳她爸。他老实厚道,又心性活泛,主要的是他对我爸怀有感恩之心,能忠实完满地执行我的还树于山的计划,不会有私心。
我自己来执行这计划不行,一是我心性浮躁,干些日子就不耐烦了;二是,这得整天和一群种树的人呆在一起,这和绿管处的护林队有什么区别?三,也是最重要的,我要干,就得令人怀疑:这小子哪来的钱,整天领一帮人在山上种树?查!坏了,再把那些钱收上去,我爸“心中的冰雪部分”就永远无法清除了。
二百六十万,不是个小数目,但要组织一个十几个人的种树队,成年累月地在荒山上种树,也维持不了多少天,还必须把这几处房子也卖了。
每处房子都是一百多平方,都能卖五十万,三处就是一百五十万,加上我家那处呢?就能凑到二百万。
二百万加二百六十万,四百六十多万,这还差不多。
你说啥?我留个住处?我留住处干啥?那不是我心安理得该住的房子。
一个破科级干部买个五十多万的房子,他得多少年不吃不喝?再说,他还供一个傻.逼呵呵,愣的呵呵的,神经兮兮,动不动跟人家处长称老子的儿子上学读书!看病吃药——告诉你,我就告诉你一个,我爸给我开回来的药,我一片也没吃,都让我咽下去了。“咽”和“吃”不是一回事吗?我说你呀,老外了,“咽”和“吃”怎么是一回事呢?“咽”,不用牙嚼;“吃”你不用牙我看看?你吃啥不用牙嚼?真是的!
——算算,光是我,每个月得花去他多少钱?更何况,我家装修之豪华,家俱之高档,一般人看了,都咋舌!没个三、五十万下不来!哪来那么多钱?
就这么定了!卖四处房产,现金凑足二百万元。
除非,除非李艳花家里的密箱里还有……
李艳花家在广东某某市,通知她家长,一个周以后,才到。到了,我就拿着相关文件说明房产是我的,钥匙已被我控制。
她父亲是个公务员,知书达理,明辨事非的,听我这么一说,只求我让他拿走一些他女儿的遗物做纪念。
我和他一起去了李艳花的家,由她爸爸去挑可供纪念的遗物,我则盯着衣柜看。
衣柜倒没什么破绽,只是一个搪瓷脸盆放在衣柜前,里边有烧过的纸灰。
我心想,李艳花的密箱里不会有钱了,钱都让她烧了。她知道她第二天的结局,以及这套房产的归属,她能把钱留给我?
李艳花啊,你太坏了!
果然,她爸走后,我打开了密箱,里边果然空空如也,也划拉到一张纸,那张纸上是李艳花的字迹:空空如也!
李艳花,你挺幽默啊!
“你讲的,很是凄美。”老鬼子小田泽喜说。然后,他举起手里的杯,“我们祝愿她们在天国里,幸福,长寿。”
——什么逻辑?死了还能长寿?
我也举起了杯,说,“对,祝她们幸福,长寿。”
栾哥也听出这一矛盾之处,有些玩笑地迎合着我。
喝下去这口酒,我问老鬼子,“你们在这地下,能活多大岁数?”
小田泽喜沉思片刻,说,“应该很长。突破地表的人类寿命,那是没问题的。”
我看过一则消息,说人类的极限寿命是120岁,我不知小田泽喜指的是不是120岁。我觉得和他叫这个真儿,没有多大意义。我就岔开这一话题,对他说,“您是多大来的中国?”
“多大?”小田泽喜很是自诩地说,“26岁。正是风华正茂之年。在中国奋斗了7年不得不转到地下。好在和‘地心人’的‘阿加尔塔’接通了。”
我心下暗暗算了一下,这么说,他已经105岁了。你看啊,他26岁来的中国,在中国干了7年,就33岁了,从抗战胜利到今年已是72年了,33+72不就是105岁了吗?于是我说,“别希求突破了,活到120岁正好。”
“什么?”小田泽喜没明白我的意思,他问我。
我说,“活到120岁,是2032。那一年,一颗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