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如此,恐怕瑶儿也不会想到去偷她那坛荔枝清酒。
“那你想如何?”
“回太后,臣妾也并非小气之人,那清酒虽是先皇一番宠爱,瑶既妹妹喜欢,便由她拿去吧。”
妤太妃话音一转,勾了勾唇。
“只是妾身旁的式燕近日不思饮食,太医来瞧过,嘱咐她多食砺食淡饭,妾宫中是没有此糟糠之食的,便想起了瑶妹妹的手艺。”
“妤姐姐想让我为你宫中丫鬟做吃食?”瑶太妃鹿耳一立,瞧着是真动气了。
“有何不可?听闻妹妹宫中俱是主仆同食,餐餐皆由你亲自掌勺,为何不能分给式燕一份?”
“这…”
瑶太妃刚想说什么,便被太后打断了话头,“莫要吵了,此事便如此定下吧。”
妤太妃这回如意了,得意地笑了笑,对着太后到了几句谢,才在宫人的搀扶下缓缓离开了棠梨宫。
走的时候孔雀尾巴眼见要翘到天上去了。
“太后为何要应她?”瑶太妃有些不忿。
“先不说此事,我且问你,你今日为何要惩处诸卫将军何氏家的女儿?”
瑶太妃很快便忆起此事,倒也不慌,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讲了一遍。
“如此说来,倒是那何小姐跋扈在前了?”太后转头,看向老老实实站在一旁的宋颂,“这便是北泽小公主?”
“参见,太后娘娘。”
宋颂规规矩矩行了个礼,甫一抬头,便撞见一双温柔慈爱的双眸。
太后起身走到她面前,一双洁白柔软的双翅自团锦浣花鸾衣上展翅而出,轻柔地煽动着,随即缓缓将她小小的身子兜在其中。
她甚至能感到那柔软的羽毛擦过鼻翼,带着轻柔的呵护,她心中骤然一暖。
“北泽公主,当真玉雪可爱,瞧着便是个懂事的。”太后冲她展颜一笑。
一双弯眸盈盈秋水,似历经波澜万千,风起潮涌后归于宁谧温和,是一股裹着力量的温柔。
宋颂顿时失语,突然懂了先皇为何独爱太后数十年,大抵没人会拒绝这般的女子。
“黄毛稚童而已,话都不会多说两句。”萧玉在旁嗤了声。
“北泽公主年纪尚小,话少些也正常。”
“…皇兄五岁能诗,知音识曲,她瞧着也四五岁的模样,怎的总是呆呆笨笨的?”
“玉儿,如你皇兄一般聪慧的孩儿到底少见。”
提起自己最优秀的儿子,太后的声音里多了些骄傲,“便是这黎安城里,也挑不出第二个的,你与他同胞兄弟,不也没学得他半分聪慧,活活长成个泼猴性子?”
萧玉眸光闪了闪,勾唇肆意一笑,懒洋洋地剥着桌上的莲子壳,“母后说我是泼猴,那我定是了。”
眼见着便到了晚膳时辰,瞧太后和萧玉是要留下用饭的打算,瑶太妃便早早下去准备,吩咐宫人
去御膳房多领些食材,晚膳要备得丰盛些。
太后身边的那锦鲤公子自然也留下了,宋颂这才得知,他名为薛暮礼,是新一轮送入宫养在太后膝下的孩童,如今十一岁。
太后见萧玉爱食莲子,便吩咐宫人上了一盘,并着几碟榛栗,蜜饯,一同端了上来,榻上架了个圆桌,招呼宋颂也坐了过来。
宋颂觉得太后很喜欢她,正如此时,她将她小小的身子抱在怀中,如怀抱亲生孩儿一般亲昵。
这也并非难以理解。
原主这张脸实在玉雪可爱,就连自己每日照铜镜时,也会被一记萌拳击中,恨不得抱着自己亲上几口。
宋颂老老实实窝在太后怀里,吃着太后亲手剥的甜香栗子仁,想着自己要不直接攀上太后的大腿算了?
她思考得认真,没发现萧玉一双眼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不知在衡量些什么。
瑶太妃在小厨房忙活了半个时辰,终是不情不愿地叫人拿了个食盒,朝着隔壁的华清宫走去。
华清宫中,式燕接过了食盒,便匆匆往宫人歇息的偏房走去。
刚行至半路,便听妤太妃唤住了她,“送到正殿去。”
式燕迷茫地答了句,“娘娘,奴婢还是在自己房里吃吧。”
“谁说这是给你吃的?”
“不是太妃亲口说,奴婢肠胃不和,需瑶太妃娘娘…”
“你有没有肠胃不和,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