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方脸上就跟便秘一样,一抬头就见潘筠正盯着他看,他的心绪又被影响了,剧烈起伏两下后勉强对潘筠挤出一抹笑容来。
林靖乐早站在门口等着了,打开门让三人都出去后就看向周望道,“还不快来送一送薛院主他们。”
周望道连忙去送。
林靖乐深深地看了一眼张留贞,又看了一眼潘筠才关上门离开。
他们一走,屋里就只剩下四人了。
潘筠这才发现他这屋子有点小,只有一张床,一扇窗,窗下有一张沿着窗下建出来的木榻,榻上放着两个蒲团,甚是简洁。
张留贞一直含笑等着,等潘筠收回目光,才笑着指向刚才薛太虚等人坐的凳子,温和的道:“三位师妹请坐。”
潘筠领着妙真妙和坐下。
张留贞目光从三人脸上扫过,着重看了看妙真妙和,不由笑起来,转身抽开床头的柜子,从里面拿出两本小册子分别递给妙真妙和,“两位师妹,这是给你们准备的礼物,本以为要过些年才能给你们,没想到你们那么早就来学宫了。”
妙真和妙和对视一眼,一起看向潘筠。
潘筠道:“既然是大师兄给的,你们就拿着吧。”
俩人这才起身接过,一起向张留贞道谢。
落座时,俩人都忍不住悄悄打开看了一眼,眼睛瞬间大亮。
潘筠扫了一眼,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刚才妙真妙和对周望道送出的手册都没这么高兴,现在却这么兴奋,可见是比周望道的学习笔记更重要的东西。
张留贞道:“潘师妹的礼物我准备了,但还没送到,怕是要过一段时间才能送给师妹了。”
潘筠:“听着就很贵重,我不好收的。”
“你我之间的关系不必如此客套,”张留贞笑道:“我每个月光吃你们三清山的药了,王观主从未和我要过钱,姑姑将你们当孩子一般,我也就忍不住把你们当自家孩子疼宠,以后你们在学宫遇到什么困难,都可来找我。”
潘筠很谨慎,“原来四师姐是张师兄的姑姑啊。”
张留贞见她不亲近,反而疏远了,不由大笑起来,笑声渐畅,脸色也开怀了不少,“离姑姑果然没说错,你就是个人精,软硬不吃,对你不好的,你要报复回去,对你好的,你也要警戒。”
潘筠:“……”
她抬头冲他温和一笑,“张师兄说笑了,我和四师姐素来要好,她肯定不会这么说我的。”
张留贞笑而不语,因为笑得太剧烈,还咳嗽了好几声,直咳得脸色通红,眼泪都快出来了都没停下。
妙和连忙倒来一杯温水递给潘筠,潘筠递给他。
张留贞小口喝了好几口才慢慢停下。
潘筠道:“张师兄,妙和从小修习气功丹道,不如让她给你把把脉,看看身体吧。”
张留贞看了妙和一眼,笑问:“你能内观了吗?”
妙和扭头看了一眼潘筠后老实的道:“可以内观自己,还不可内观病人。”
张留贞感叹,“这也很厉害了,你才多大呢。”
他伸出手来给她,“你看看。”
妙和兴奋不已,她很少有病人的,除了庙会时能蹭到几个病人摸一下脉,也就三清山上的人可以给她摸脉,扎针了。
她稳了稳心神,特别有仪式感的从张留贞的床里扯出一个枕头,把他的手轻轻放在枕头上,然后开始把脉。
“咦?”妙和心虚的抬头,飞速看了一眼张留贞,见他依旧一脸温柔的看着她,稍稍安心,悄悄挪了一下手指继续听脉。
妙和眨眨眼,又轻轻地挪了一下,眉头渐渐皱起,一脸的纠结。
张留贞温声问道:“是不是听不到多少脉?”
妙和张了张嘴。
潘筠起身走过来,一手按着妙和,一边运起功法去看他。
就见他血气单薄,气运寥寥,竟是命不久矣的命相。
潘筠愣住。
张留贞收回手,对难过的妙和道:“你不必难过,我虽然心脉弱,但还能活着,问题不大。”
妙和就擦了擦眼角,问道:“我师父和大师伯是不是能救你?”
张留贞笑着摇头,“他们救不了我,但自有人能救我,天道不会将人的路堵绝,总会给人留一线生机的,所以你不必担心。”
潘筠收回功法,不再用天赋去看他,而是用眼睛平淡的去看他,“张师兄新的那套调息法是为了自救?”
张留贞:“是吧。”
他笑道:“这套功法若能成,就算救不了我的性命,也能救我的心。”
“心?张师兄有什么心?”
张留贞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转身从床头柜来又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