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说道:“刚老爷在松轩厅问话,那郭志贵受了伤,听说跟去的一个小厮断了胳膊,都是被贼人伤的。
老爷大发脾气,说他们扔下琮三爷自己回来,都该死,这会子正闹呢,府里丫鬟婆子都听到了。”
听了这话,堂上众人都唬得脸色发白,贾琮居然被贼人劫了,跟去的人还都送了伤,也不知道他现在还有没有命在。
探春已吓得脸色发白,眼泪滚了下来,迎春身子发抖,像是被夺了三魂七魄。
黛玉和贾琮不太熟悉,但想起探春房里那副古拙俊逸的西洲词,还有那日荣宁堂上少年温润从容的身影,眼圈也红了。
宝玉也吓得不轻,心里惋惜,心说就不该去参加劳什子文会,果真被这帮国贼禄鬼连累了,可见我平日的见识是没错的。
贾母吩咐鸳鸯:“你去请老爷来,我问问到底怎么回事?”
过了好一会儿,见贾政脸色衰败的进了荣庆堂。
贾母问起,贾政便将郭志贵等人的话说了一遍。
那晚郭志贵跟着两个小厮跑了一阵,其中一人听到动静,终于停住捎上了他。
三人追过一个山坳,将将要赶上那马车,那贼匪突然射出一只小箭,就将郭志贵和那小厮的马射死了,那小厮落马还摔断了胳膊。
这么一耽搁,那马车就跑的没影了,三个人又硬着头皮胡乱找了一通,实在没有头绪就回来报信。
贾政说道:“刚才我去东路院找大兄,可他出去赴宴了,本来想让大兄那边去报镇安府,可以让官府的人去找更妥当。
可大太太说要等大兄回来再定夺,可是救人如救火,那可是他们亲儿子,哎。
我回来遇到凤姐儿,已让她和琏儿派些老陈人,多带些年轻小厮出城去找。”
贾母把绣墩拍的咚咚响:“都是一些不省心的,还等那孽障回来定夺,难道不知他吃起酒来能忘了祖宗,等他定夺,人都要凉了。
贾家祖宗都是上马挥刀的武勋,如今门中子孙给个毛贼掳了去,不赶紧找,闹出事情,什么老脸都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