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春听说贾琮虽被打得厉害,但已被抬出东路院,在西府外书房养伤,心里虽难过,但也松了口气。www.guoshi.me
黛玉听了贾琮为了死了的丫鬟,烧了毛笔,宁可被大舅舅打死,也不愿再在东路院写字。
眼中却有异彩,这琮三哥能写得好字,做得好词,竟还是个这么重情义的。
她自幼跟着父亲这样的探花郎,多受熏陶,饱读诗书,见识自比一般闺阁女子高明。
历来才高者,因看得比常人通透,总会有些愤世嫉俗,黛玉也不能免俗,她心中虽有礼孝之念,却并不愚忠僵守。
所以不觉得贾琮拒绝给贾赦写字,就是大逆不道,也不看看自己这大舅舅前面都做了什么。
……
王熙凤安置了贾琮在外书房,便去荣庆堂知会贾母,刚进了垂花门,就遇上个传信的丫鬟。
说是二门外的小厮来传话,嘉顺王府的都知监王栋,得知琮三爷脱困,特地到府上看望。
王熙凤神色一僵,这王栋不就是除夕夜给贾琮送除岁礼的那位,他可是真能挑时候,这个时候来见琮兄弟。
王熙凤进了荣庆堂,赶紧事情和贾母说了,贾母头都大了一圈。
上次王栋给贾琮送除岁礼,贾母就留了心,神京里做到王栋这等层级的内官,可都不是寻常人。
年里有四王八公的内眷到访,闲谈中贾母随意提了几句,便知道这王栋很有些来历,原先曾是太上皇身边内侍。m.shangyuewu.com
因嘉顺王成年出宫别居,才将王栋调拨到嘉顺王府,如不是太上皇心腹,又怎么会被调他到自己小儿子身边。
一個在宫内有这等跟脚的内官,如今几番和自己那孙子有往来,虽说是得了嘉顺亲王的吩咐。
只怕以后也少不了勾连,贾母心中便有了不少想法。
而且这王栋来看人,也太赶巧了时间。
那人被刚被他老子打了半死,这要去看了,算个什么意思,贾家连遮个丑都不行了。
于是让人先把王栋迎到松轩厅稍候,又让丫鬟去请二老爷。
话音刚落,外头丫鬟又过来传话,说有位叫柳璧的举人,听说琮三爷无恙归来,特地来拜访,说他是琮三爷的好友,还是礼部老司空柳静庵的孙子。
还有一位玄天观的小道士,说奉了张天师的命,也来探望琮三爷。
王夫人、王熙凤等人都是面面相觑,这些人难道都商量好了,一起来看贾家出丑不成。
贾母胸口像是被人捶过,一阵阵发闷,这孽障怎生了这种根性,那天不倒腾出些事儿来,就不得罢休,这还让不让人活。
这又是嘉顺王府,又是文宗柳静庵,和那道教魁首又有什么关系,怎么连他都冒了出来?
这些人个个来头不小,平时见一个都不容易,今儿怎么就挨个上门。www.huanjing.me
要是让他们知道贾琮被打的原由,贾家的老脸就要满神京的被人在脚下踩。
但人还是要让人家见,都不是寻常人物,那里是说打发就打发了。
这时贾政进了荣庆堂,脸色有些苍白疲倦。
刚才在外书房,已传了大夫来瞧贾琮的伤,说是打得太狠,虽没伤到筋骨,也需静养一月才能勉强好。
刚才贾政去东路院救人时,自己那大兄一脸醉醺醺,酒后打人那里会扣得住尺度,只是往死里打了。
贾母问道:“你那侄子安顿得怎么样,大夫瞧过了吗,如今有不少人物过来看,都不知道怎么收场。”
又把那些拜访的人物和贾政说了一通。
贾政答道:“老太太,也不是我一个人说琮哥儿好,你看看来的这些人,都把他看在眼里,难道他们都是没眼力的?
偏偏我们自己如此苛待于他,你是没看到琮哥儿的伤,皮肉都被打烂,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贾政说着竟悲愤的掉泪,贾母看到又是一阵头疼,她这儿子读腐了书,只看到了外面的,也没往深里思量。
说道:“这会子也别说那些了,我看他是有了些气候了,外面怎么些人待见他。
我也看透了,他和他老子是怎么都归不到一路去,再留在东路院,迟早是要坏事的,到时候就不可收拾了。
这事我自会和他老子娘去说,当年那女人的事都是他自己闹出来的,他又怪得了那个。
如今儿子都养那么大了,还怎么容不下他,非要作践死了才成,传出去要被人笑死的。
你既喜欢他读书写字,那就养在你下面吧,左右过不得几年大了,安排他出府立户,大家也就清静了。
要是果真能读书进学,他也会记你的好。”
贾政心生喜悦,老太太让他教养贾琮,他自是十分愿意的。
他一向最喜欢有才学的读书人,那贾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