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鸯答道:“这是琮三爷自己写的一幅佛经,来贺老太太的寿。
因为他要跟二老爷去东府待客,没得空亲自过来,刚才让晴雯送来的。”
贾琮倒不是连亲自送到荣庆堂的功夫也没有,原由其实连鸳鸯心里都清楚。
琮三爷出去读书前,老太太就免了他的孝道礼数,从那时起琮三爷就不好再进荣庆堂。
这几年他在府上时间极少,所以当初那话头,老太太也一直没由头改口,一直就这么支棱着。
琮三爷也是个硬气人,总是要些体面的,自然不会自己闯荣庆堂送寿礼,免得自己寻不自在。
让晴雯送来,也算全了礼数了。
贾母听说是贾琮送的寿礼,也就没有说话。
倒是在座的王子腾夫人张氏突然问道:“你说的可是大老爷的次子琮哥儿。”
鸳鸯回道:“正是琮三爷。”
张氏哂然一笑道:“老太太的孙子孙女据我看,大都是孝顺的,你就见送的这些寿礼,又精致又贴心。
只这琮哥儿有些失礼了,写了一张纸就当寿礼来送,这对老太太可实在有些不敬了。”
贾母看了那素白的卷轴一眼,也皱了皱眉头,既怪贾琮送的礼古怪,又觉得那张氏有些多事,有些话何必当众去说。
王夫人有些惊讶的看着张氏,前几日他倒是和这嫂子说了些贾琮的事。
不外乎是说他的出身一般,老爷对他有些过于看重,那小子又是好读书的,宝玉因此受了老爷发落等话,言语中也流露了些忌惮。
没想到这张氏听了这些话就入了心。
王夫人知道自己这嫂子眼窝子本就有些浅,如今自己兄长做了京营节度使,这嫂子心中迷了尺度,做派就有些张扬了。
王夫人心里对贾琮虽有些防备,但还没到需要她这嫂子帮她出头的地步。
她倒是搞笑,自己剃头挑子一头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