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听了这话,心里微松了口气,知道应该能稳住这个杂碎了。
“我初来金陵,要做这东瀛洋货生意,我看董老二你能盘到这批东瀛水玉瓶,想必是有些门路的,以后还要有所借重。
如果事成当然少不了你的好处,可你要是有其他龌龊心思,我自然也有手段来对付!”
董老二见他语带威胁,反而放下心来,说明这小子真的只是想要好处,并不是要拿他见官。
“这些水玉瓶子,我可以按单价一两银子全部买了,不过要搭上那个丫头。”
董老二差点怒发冲冠,呼啦的站了起来:“那丫头我养了十年,吃得米粮都不止这个钱,姓贾的你不要欺人太甚。”
要不是他长得瘦弱,而贾琮看起来少年精干,又捏住了他的把柄,这会子就要暴怒之下动起手来。
贾琮一笑:“我花钱买了你的祸根,你应该谢我才是,愿不愿意在你,你可想清楚,不要因小失大!”
董老二怒道:“这丫头前面可是有人买了,如何还能让给你,这些人你未必惹得起。”
贾琮喝了口小丫头沏的茶,讥讽道:“买她的是那冯渊,还是那金陵薛家的大傻子,我说的没错吧,你想吞两家的银子,还想拿这些来唬我!”
董老二一脸惊恐,指着他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连这事都知道……。”
贾琮将茶杯重重往桌子上一放,冷冷说道:“我劝你还是别想这些没用的,干脆些把契书写了,还能得七百两银子。
不然人财两空也就罢了,把性命都得赔进去就不值得了,我可是为了你好!”
等到钱彬进来,听到两人谈定的买卖,整个人都傻了,惊得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
他看着董老二那呆萌俏丽的女儿,一脸的不知所措,在董老二的呵斥下,那贾公子的温言引诱下,战战兢兢在契书上按了手印。
钱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他娘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位贾公子花了七百两买了七百个水玉瓶子,虽然有点贵,却搭上董老二俏得过份的女儿做添头。
这不是买一送一,这他娘的就是买一白送。
这天底下居然有这么大的便宜,董老二一贯精明,难道他的脑袋被驴踢了。
早知道有这么大的便宜好占,他钱彬砸锅卖铁也要凑七百两银子,把这生意抢先做了,这么俏的丫头,不要说七百两,七千两都值。
钱彬再看向贾琮时,目光中已有高山仰止的敬佩,这小子高人啊,他到底是怎么谈成这种生意的。
而董老二看着贾琮,见他正温声细语让素云去收拾行李,心里不禁满腔悲愤,世上竟有这等恶贼!
他董老二一辈子做过不少缺德事,相比这小子的作为却良善太多。
他辖人私隐,威逼利诱,强占别人养的丫头,也不怕挨雷劈,天下竟有这等厚颜无耻之人,心狠狡诈令人发指。
……
贾琮先给了钱彬四十两佣金,让钱彬帮他叫一辆马车。
按约定钱彬其实只能拿到三十五两佣金,心里觉得这大家公子做事就是上路子,于是非常积极的帮他去找车子。
小丫头脸上挂着泪,显得楚楚可怜,不知道是为离开董老二感到无助,还是因自己被卖而流泪,又或者是对未知的未来感到害怕。
也可能是这些复杂的情愫和忧愁都聚在了一起,让她异常的茫然无措,毕竟还只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但她还是回房间收拾了东西,没过多久就回到了贾琮的身边,对于自己要离开这里,她好像很快就接受了。
贾琮不知道这是因为自己对她的和善,让她愿意跟自己走。
还是董老二一直就对她不好,总是算计卖了她换钱,所以才让她对离开这个曾经称之为“父亲”的人,毫无半点留恋。
不管是哪种原因都让贾琮心里发酸,自己虽然从小在东路院被苛待,但是比起她却强了太多。
想到这些,贾琮心中升起从未有过的怜惜,拿出手帕给她擦了擦眼泪。
她水润柔美的眼波中,倒映出贾琮温和的笑意,似乎被善意的笑感染到,那唇角不知觉微微一翘,也对着他露出一丝羞怯的笑。
“以后有我呢,没人会再欺负你,也不会再让你吃苦,你还是换个名字比较好,就叫香菱。”
“香菱……。”这名字真好听,少爷怎会无缘无故想到这名字,不过叫香菱比叫素云好听。
这时钱彬已雇来了一辆马车,还帮着贾琮把几箱水玉瓶子搬上了车,毕竟他那四十两赚得轻松,帮些小忙还是很乐意的。
钱彬雇的马车不太宽敞,车厢装了几箱东西便塞得满满的,只能在车辕上再坐一人。
于是贾琮便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