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荣庆堂之后,自然按惯例将贾琮在辽东立下首功之事,天花乱坠的夸了一通,不然后面提让人家换爵,实在不好开口。
贾母、王夫人等听说贾琮去了趟辽东,竟然就能立下战功,而且还是首功,立刻都听呆了。
这小子怎么到那里都能折腾出动静来,他不是读书人吗,怎么还能上阵杀敌……。
一旁的薛姨妈也听得眼睛发亮,这琮哥儿的能为真是通天了,居然连打战的事都在行。
这样的人物可惜不能承爵继产,他要不是投错了胎,那就真要了不得了!
屏风后几个姊妹听了这些话,你掐我一把,我拉你一下,眼睛都笑成了新月形。
居然还真被她们猜对了,那官儿说的事情果然和贾琮有关,而且还是在辽东立了大功的好事。
只是他这样的人,怎么可以上阵去杀敌拼命呢,万一出了好歹,可怎么办,个个心里都有些害怕。
不过那官儿说他立了首功,又是道喜,又是夸赞,说明他人是没有大碍的,不然就不会是这幅话音了,心中到底放心下来。
……
只是那宗人府的官儿后面说的话,让黛玉、探春、迎春等人都变了脸色。
就听到贾母有些生冷僵硬的声音:“你说什么,让荣国将琏儿的世子之位让给贾琮!这到底是谁的主意!”
郑裕抒一见贾太夫人的神情,就知道今天是白来了,其实也并不意外,他多少也知道贾琮在府上的一些情况。
再说,宫中传出的意思,也是不得半分勉强,一切由其家自处,他把话传到了,回去顺势交差就行。
不过相关事由,郑裕抒还是要说清楚的,毕竟他是大宗正派来办差的,做事还是要有头有尾。
“老夫人,先不必动气,昨日兵部彭大人和齐国公入宫报捷,廷议封赏,因贵府贾监正功勋卓著,有先荣国公名将之风。
可当册勋之荣,如能承袭先荣国之勋,必能继承先祖功业,因此宗人府才派下官到府磋商,一切由本家自处,并无勉强。
下官此番已传言其事,这就告辞了,府上有了决断,遣人至宗人府告知下官便是。”
郑裕抒说完事情,自然不会再留下看贾家人的脸色,他们换不换世子,和他也没有半毛钱关系。
他倒是走的万事不萦于心,只是他这一番话,不啻于在贾家炸响一声惊雷。
贾母坐在那里脸色难看,这小子去了一趟辽东,竟然连家里的爵位都和他起了瓜葛,他也不想想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王夫人脸上阴沉,手中的念珠也停了转动,只是紧紧攥在手里,指节微微有些发白。
府上的爵位,连我的宝玉都还没分呢,怎么就可以轮到贾琮,居然连宗人府的官儿都上门说项,那我的宝玉算什么?
在座的只有薛姨妈眼中神采奕奕,她觉得贾琮要是承袭了爵位,那才是一件好事呢。
本来她觉得贾琮再有能为,毕竟只是一个庶子,将来贾家的爵位和爵产他都沾不了边。
就算人物再出色,终究还是无法和贾琏、宝玉这些正派嫡子相比的。
可要是贾琮袭了爵位,那就是另外一幅景象了,到时贾家还有哪个子弟赛得过他,宝玉也是完全不够瞧了。
到了那时,他和自己女儿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只是薛姨妈毕竟只是外人,在这件事上她是不能多说半句的,不然不要说老太太,就是自己姐姐都要和自己翻脸。
所以只能在一边干着急。
……
此时,贾政喜气洋洋的进了荣庆堂,他刚送走了郭霖,便过来和贾母报喜。
可能是心情过于激动了,竟没察觉到荣庆堂中的异样,只是兴致勃勃将贾琮立功,圣上派人赐礼犒赏的事说了一遍。
贾母冷笑道:“他有本事,能立功,还能挣来皇帝的赏赐,我也管不了他怎么折腾,可他万不该惦记起家里的爵位。
也不想想他是什么身份,我老太婆还没死呢,让他迟早断了这个念头!”
贾政听得一头雾水,一旁的王夫人连忙将宗人府上门的事说了一遍。
贾政也一脸意外,琮哥儿竟然已出色到这种地步,连朝臣都觉得他才能继承荣国府的爵位?
其实贾政自己仔细想一想,好像也是这个道理……。
“老太太,这是宗人府提的事儿,琮哥儿远在千里之外,必定完全不知此事,怎么是他惦记家里的爵位呢?”
贾母一听这话也有些哑然,好像也是这个道理,只是心里还是有气,归根到底,还不是那小子惹出来的事。
不过贾政说出后面一句话,却让贾母怒了……。
“其实,宗人府的建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