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贾效开了口:
“老祖宗,我和大兄这次来,第一是给琮哥儿贺喜,孩子有出息,不仅书读得好,还能立下战功,真是不得了啊!
这些都是老祖宗教导有方,……只是也是可惜了,这孩子在荣国只是庶出……。”
贾母刚开始听得还有些受用,左右夸的也是她的亲孙子。
只是贾效车轱辘话说了一堆,突然又说到可惜贾琮是庶子,后面就支支吾吾的,不知该怎么说下去。
贾母听了就皱起了眉头,说道:“效哥儿,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都听糊涂了。”
……
贾效见一旁的贾敬,用催促的眼光看着他,也就不好再拐弯抹角,这事本来就是他挑头和贾敬提的,自然少不了他来出面说和。
“老祖宗,自从宁国被抄家除爵,宁国一脉子弟过得苦啊,如今蓉哥儿发配琼州三十年,且不要说还能不能回来。
大兄嫡传一脉眼看就要绝嗣了,愧对祖宗啊,所以我和大兄商量了一个法子,特地来讨老祖宗的示下。”
贾母听了稀罕,宁国嫡传一脉,目前只剩下蓉哥儿一个,他那个情形必定无法留下血脉了,这还有什么法子可想的?
“老祖宗,我们听说这次琮哥儿在辽东立下战功,名声响亮的很,连宗人府都上门商议让他来承爵,可惜这孩子毕竟是庶出,袭不得爵位。
我和大兄商议过,想让琮哥儿承嗣过继到大兄膝下,这样的宁国嫡脉后续有人,琮哥儿也成了正脉嫡子,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
贾母一听这话,脸色一沉,冷笑道:“你们倒是会想好事。”
心里却在暗骂,东府这些个败家的玩意,把祖宗的传下的家业都折腾没了。
如今荣国府出了个风光的子弟,他们立马就想到过来摘桃子,忒不要脸!
贾母皱着眉头说道:“如今宁国府都被查抄了,你们让琮哥儿过继过去,也不顶事啊。”
虽然贾母对贾琮从来也不亲,但要把他过继给别房,那事情就不一样了。
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子,而且还是个有能为的,心中自然不太情愿。
自己不喜欢,那也是自己的东西,没理由凭白给人的,人之常情而已。
……
一直没说话的贾敬再也忍不住,说道:“老太太,只要琮哥儿能过继到宁国嫡脉,自然是能顶事的!
当初查抄时曾颁下圣旨,圣上怜悯宁国祖先于国有功,宁国除爵后封爵三年,宁国一脉子弟如立下军功,便能复爵。
如今琮哥儿正好在辽东立下首功,只要过继到侄儿膝下,那他就是宁国长房嫡子,侄儿会即刻向圣上奏请复爵。
外面都说圣上对琮哥儿很是看重,当初琮哥儿还是个秀才,圣上就给他赐了八品官身,只要他过继到宁国,圣上必定会让他袭爵的!”
贾母一听这话,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心中却膈应的紧。
感情我们荣国养了个有本事的子弟,专门就给伱们宁国挣爵位了,没我们荣国什么事……。
一旁的贾效连忙帮腔说道:“老祖宗,我和大兄都仔细想过了,这是两全其美的事情,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只要琮哥儿过继宁国承嗣,用不了多久时间,贾家一门双爵的荣耀就又回来了,再说了,琮哥儿就算过继,他不还是你的亲孙子。”
贾效这最后一句话,算说到贾母的心坎里去了,就算琮哥儿过继,他身上流的也是荣国公的血脉,我还是他的亲祖母。
他在荣国府没办法承爵,让他过继到宁国府袭爵,自己脸上也有光彩,也算对得起他了,他难道还会不愿意?
贾母看了一眼贾效,心说这效哥儿倒是个明白人,以前怎么没看出来。
贾效是宁国一脉的旁支,年轻时靠着宁国府的余荫,也是个走马斗鸡的纨绔子弟,过了四十还是一事无成,游手好闲。
其实宁国一脉像他这样的子弟,还有不少。
宁国府还在的时候,每年节庆都会发放节礼,府上的田庄店铺,也能有不少赚银子的差事。
这些浪荡子弟,依靠这些宁国祖宗的余荫,也能混个衣食温饱的日子。
可是随着宁国府被除爵抄家,府上几辈子积累的田庄店铺,也都被朝廷查抄充公,一下子让这些宁国子弟失去了生计依靠。
贾效半生浪荡,没什么营生的本事,最近这几个月,都靠典当东西过日,再这么下去就要饥一顿饱一顿了。
不过他这个人虽纨绔,但是脑子却还算灵光。
这几日贾琮立下战功,宗人府上面议爵,朝廷下旨加官等消息,没两日就传遍了宁荣街上神京各房。
贾效听了消息,灵机一动便想到了这个法子,因他年轻时给贾敬做过一段时间伴当,兄弟间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