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伯爵府,迎春院。
王熙凤笑道:“我原担心琮兄弟不在府上,二妹妹几个都是年轻姑娘家,怕是压不出府上奴才,多少会有些不周到的地方。
王熙凤今天也是正得闲,才到东府逛了一次,遇上迎春见客,便自己在府中走了一圈,见到府上奴才事事规矩,处处周到。
用人不拘善恶深浅,以驭人心者为上,这是杜清娘异乎寻常的御下之法。
贾琮说道:“我实在没想到,邹姑娘竟然身在中车司。”
这足以让她暂时放下,对贾琮的仇怨和算计,并倾尽全力去完成该做的事。
如今迎春跟了他兄弟之后,竟也变得厉害起来。
孙绍祖听他提到贾琮,心中也有些不自在。
据我看姊妹之中,她才是最了得的,将来也不知哪个走运的娶了她去。”
如今,姐姐们都去了东府,惜春一人留在西府甚是无聊,几乎每天都泡在东府玩乐,晚上时间迟了,就宿在迎春院子里。
三人聊了一会儿,贾母估摸着时间,往日这个时候,那些孙女都会过来请安,今天却一个都还没见人影,心里有些纳闷。www.renshengyd.com
里外进项缩水,让一向奢靡生成的贾赦,日子过得十分窝囊。
……
她在人前抬了贾琮和迎春的体面,这荣庆堂的话一向藏不住,自会有人传到东府。
虽然太太是她的亲姑母,可那又有什么用处,自己归根结底是大房的媳妇。
贾赦听了这话,眼睛一亮,他深知孙绍祖的精明算计,一言一行都是待价而沽。
便直截了当问道:“邹姑娘先我下金陵,中车司在陪都暗探密布,是否有查到关于周正阳的线索?
其实贾赦是只知奢靡享乐的纨绔,哪知道外面许多见闻,关于南方闹倭寇的事,他也是稍微听说,并不知道详细内情。
王熙凤就是言语之间,把这些意思暗示给贾母,虽然她心里清楚,多半还是拗不过老太太对宝玉的偏心。
贾琮日常对年纪最小的惜春,心存怜悯顾念,在家时常让迎春探春带她来东府玩耍,免得对她过于冷落,养成那等孤僻清寒的性子。
林如海这大半年,因扬州私盐泛滥,政务过于操劳,才使得身体损耗,有亏虚之症,但并未重症。
却万万没想到,这人居然是邹敏儿。
正是在神京负责为贾琮管理飞羽的艾丽。
皇帝只是为加重断案的筹码,让自己临时借重中车司力量,打听这些私密内幕,不是什么聪明之举。
如张友朋远游未归,就只能再待时候,另想他法。
但杜清娘还会用她做这件事,是因为洞察她在家破人亡之下,对水监司大案所怀有异样执念。
却也管不出东府如今这般气象,她实在有些想不通,平日号称二木头的迎春竟会能干成这样。
因为没有多余银子,杏香楼那个让他垂涎三尺,盈盈十六的妖娆歌伎,至今还没搞到手。
笑道:“贤侄无需客气,你我两家本为世交,这两年又有生意往来,如不是家中那个孽障,只怕连亲家都做了,有事就尽管说。”
贾琮让黛玉放宽心怀,不需过于担忧,黛玉又仔细看过父亲的医案,上面也并无紧急之言,也放心了许多。
正是前段时间,突然离开神京,不知去向的孙绍祖。
这日上午,迎春院正堂,来了一位女客。
邹敏儿的中车司身份,虽让贾琮意外,但他最在意的并不在此。
她非常清楚,贾母让迎春入居东府的心思。
王熙凤之所以疑惑,是因为有些事情她并不清楚。
遇上雨天,大家便都会聚在那个人的院子里,喝茶听雨说闲话。
府上里外气象,竟比西府好了一大截,让她吃惊不小。
身姿苗条婀娜,穿软锦月白绣辛夷花枝胡袍,腰上扎根湛青单色汗巾,纤腰束得盈盈一握,眉目如画,双眸深邃,英气勃勃。
而贾赦和平安州的生意,也因兵部严查大同边军舞弊之事,被孙家暂时中止。
因此,东府主人虽远行在外,偌大伯爵府依旧被料理得很妥当,看起来比西府还有规整省心许多。
荣国大房之中,贾琮和迎春,自己和贾琏,都是能顶事的,却还有一个是不顶事的,甚至一直以来是个坏事的。
我想托世伯找可靠的南商,替我把这批货运到金陵贩卖,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世伯一成的红利。”
……
贾赦听到这话,心中一喜,最近自己正为银子发愁,赶巧就有送上门的进项。
可邹敏儿却是不同,她离开神京之时,就收到中车司发下密令手谕,早已知道事情原委。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