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拾遗、补阙这两个职位,本来就是谏官,这都不能说话了。
珍馐丞这个官职给到李琩,伤害性与侮辱性,一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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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王宅这边,太子召集诸王,在少阳院见面。
以前的话,他不敢这么干,其他亲王有些也不是太将他当回事,毕竟是个窝囊太子。
但是这次不同,十六个笼中鸟,有一个要自由了,就算太子不召集大家,他们也想碰个面聊一聊。
可惜太子的面子也不是很大,就来了十个人。
老大庆王李琮、老四棣王琰、老六荣王琬、十二郎仪王璲、十三郎颍王璬、十六郎永王璘、二十郎延王玢、二十二郎济王环......
这其中,老大、老六、老十二,是同母兄弟,母为刘华妃,是李隆基后宫当中除了武惠妃之外,唯一生育一子以上的嫔妃(除去夭折)。
“父皇已派中官知会我了,中书门下正在草拟诏书,十八郎继嗣隋王已是事实,”太子李绍叹息道:“诸位兄弟怎么看?”
老大庆王李琮脸色难看道:“于何处赐宅?”
最早从太子这里知道消息的永王璘冷哼道:
“还能是哪?安兴坊,以前韩瑗那破落宅子,与李琩一同立嗣的,还有李璹和李珍,分嗣申王和岐王,食邑没有从前的五千户了,削为两千户,李琩的寿王食邑归档宗正寺,另给一千户,好像在同州的河西与韩城。”
同州就是以前的冯翊郡,就在京兆府东边,与河东的蒲州,隔着一条黄河。
眼下的大唐还是州县两级制,不过历史上天宝元年,李隆基又复旧制,改为郡县二级制。
“奏疏是宁王上的,但背后肯定是十八郎的意思,这小子每天可没少往宁王府跑,”老六荣王琬咧嘴笑道:
“亲王都不要了,宁肯当个嗣王,十八郎好魄力啊。”
“怎么?你羡慕了?”老十二仪王璲打趣道。
他们这一次的商议,身边的下人全都遣出去了,没有内侍监视,门外也不会有人偷听,所以老六荣王琬毫不掩饰的点了点头:
“我是真羡慕,别说你们不羡慕啊,我不信。”
太子李绍摆手道:
“别说这种置气话,父皇设十六王宅,供我等安居,旨在你我兄弟和睦,不可妄加联想,十八郎虽然继嗣出去,但仍旧是我等手足,今后相处,仍要像从前一般。”
“呵呵.......”老大庆王李琮冷哼道:
“还相处什么?人家好不容易出去了,还会回来吗?以后见面,多是在宫廷宴会,人家已经不会跟咱们坐一块了,这件事,说难听一点,是大宗嗣小宗,事实上呢,是李琩不认父皇了,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他这么一开头,这十六王宅,恐怕会有人效仿啊。”
这话一出口,其他人也是纷纷附和,赞成李琮的说法,试问,谁不想离开这鬼地方呢?只是没有想到办法,也没有李琩那份魄力。
太子李绍闻言,脸色愈发凝重。
是的,老大说的没错,十六个亲王里面,像李琩一样对权利没有兴趣的,不在少数,原因很简单,被圈禁的时间太久了,丧失了锐气,身边诸多兄弟,哪个不是骄奢浮华,只图享乐之辈。
也就只剩下自己,还惦记着祖宗江山社稷,牵挂着国事政务。
“诸位兄弟听我一言,”永王璘起身道:
“方才长兄说的没错,必是李琩在背后怂恿宁王,才上的这道奏疏,父皇是被蒙蔽了,咱们得说话呀,好让父皇知晓。”
“行!”老大李琮阴阳怪气道:“十六郎先上奏疏,我等随后便上。”
李璘一愣,望着大家看向自己的那一道道轻蔑眼神,心知说错话了,沮丧的一屁股坐下,不吭声了。
“哼!”老六荣王琬冷笑道:
“骨肉相残这种事,我是不打算掺和的,也不想见到,各有各的路走,十八郎既然这么选择了,那是人家的事,我们要担心的,是这里将来会发生什么?还会不会有谁,再琢磨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法子,离开这里。”
说罢,只见他一拳捣在长几上,脸色忿然。
他这是发泄,自己的亲儿子住在百孙院,虽也能时常见面,但终究与生活在一起是不同的。
也就是说,亲爹李隆基不仅剥夺了他们的自由,还剥夺了他们父子之间的天伦之乐。
所以老六荣王琬,是真心羡慕李琩,甚至希望李琩出去之后,过的更好,别像自己一样,皇亲贵胄形同囚犯。
“好了好了,你们也不用乱猜,”二十二郎济王环道:
“谁怂恿谁,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是,十八哥今后不是父皇的儿子了,而是侄子,我猜呀,说不定有一门亲事,还在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