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竟然不认识?”李迎月一脸诧异的看向李琩:
“你不是前段时间,还向我阿爷举荐人家吗?”
这下子李适之也愣住了,不动声色的看了李琩一眼,李琩也赶忙回给他一个“以后再跟伱解释”的眼神。
其实李迎月是好心,她希望这位新来的李齐物能念李琩的好,至于李适之的反应,她不在乎。
而她也心知肚明,阿爷和阿兄虽然举荐了李齐物,但绝对不会告诉李齐物,是李琩向右相推荐的。
她这么做,其实是胳膊肘往外拐。
李琩和李齐物不约而同的对视一眼,两人什么话都没有说。
其他人也什么都没有说。
聪明人的社交,就是话少,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管怎么说,都是右相奏请圣人,自己才调回长安,所以李齐物明面上,得认李林甫这个人情,虽然他也知道,自己能上任,是权力博弈后的结果,并不是李林甫看重他。
李琩笑道:“道用是刚回长安?”
虽然比自己高一辈,但李琩是大宗,所以没必要以辈分论,反过来,李琩要是小宗,他肯定舔着脸称一声族叔。
李齐物微笑点头:“今早才回来,圣人诏命,一刻都不敢耽搁。”
李适之眉头一皱:“这么说,你已经面圣了?有了新职?”
他今天翘班早,所以还不知道这件事。
李齐物摇了摇头:“圣人只是询问了我一些关于漕运的见解,并没有赋予新职,怀州也没有卸任。”
他的官可是不小的,起家就是千牛备身,不过却是节愍太子李重俊的千牛备身,家里的情况与左卫长史嗣鲁王李颖差不多,都是中宗李显继位之后,收拢天下宗室,从岭南捞回来的。
进入开元朝后,历任北都军器监、将作少匠、殿中少监、太府少卿、长安令等职位,正五品的大官,如今是从怀州(河南焦作)刺史的位置上,调回长安。
接下来,李齐物开始忽略李琩,谦虚且热情的与李适之攀谈起来。
他想巴结对方。
御史台老大,就算用不到,也千万别得罪,至于李琩,他觉得最好还是保持距离,不是因为诫宗属制,而是杨太真。
李琩忽然间反应过来,对方刚才那么卖力的打赏,恐怕就是想引人注目。
而眼下的戏场,级别最高的无疑是李适之。
怪不得刚才李适之明摆着只是礼貌的打个招呼,这哥们厚着脸皮就过来了。
都特么是心机狗啊。
这时候,汝阳王带着庞三娘过来了,为李琩引荐。
李琩这时候,才终于看到对方眼角的皱纹,岁月不饶人啊。
“三娘好舞艺,令人惊叹,”李琩客气道。
庞三娘也没有想到,人家这么尊贵的身份,竟然如此礼敬的与她说话,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赶忙施万福道:
“微末技艺,不入殿下法眼。”
对方俯身的同时,李琩赶忙避开目光,这就是唐朝女子装饰不妥的地方,稍微一弯腰,啥都能看到。
这一幕,自然落入了李迎月眼里,心里愈发欢喜,自己看上的人,果真有君子之风,我的眼光从未出错。
待李琎落座之后,便开始聊起关于舞乐的话题,李适之也终于不用再与李齐物虚与委蛇了。
“三娘饮一杯,”李琩笑呵呵的递给庞三娘一杯酒,后者受宠若惊,赶忙双手接过。
没人搭理的李齐物哈哈一笑:
“隋王于戏曲一道,一定造诣极深,有机会了,说不得要请教一番,行路匆匆,还未来得及恭贺殿下出嗣。”
不能与李琩交往频繁,但是正常的礼节,绝对不能少,李齐物还是想借着恭贺李琩出嗣的事情,登门拜会,聊一聊关于他的事情。
毕竟御史台李适之,明摆着不愿多说,右相府的门,也不好进,进了,就特么得罪太子,还得罪自己的引路人严挺之。
做人好难啊......
李琩则是看向庞三娘,笑道:“我府中乐房较为混乱,舞伎也多入俗套,三娘若有空了,还请指点一二。”
这话一出,就连李迎月夫妇都惊呆了。
跟一个舞伎说话,有必要这么客气吗?虽然大家都知道你离开十王宅之后,得装孙子,不过这也太孙子了吧?
庞三娘赶忙点头:“殿下抬举,奴婢惶恐,教坊虽有禁令,但绝不禁殿下,奴婢今后,可为殿下调教一番。”
她没必要谦虚,教坊的水平确实是长安仅次于梨园的,贵族家里的乐班很多舞曲不能演奏,就已经被限制的死死的了。
云娘这种,属于野路子,人家庞三娘是国家队。
这时候,李琩才看向李齐物:“等三娘为本王调教好了家伎,定邀道用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