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李琩刚刚出嗣没多久,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这是他的种,如果不出面,说不过去的。
就像苏震的情况一样,虽然过继,但是亲生父亲那边,都会过来主持帮忙。
李琦和李瑀,也就不走了,会在这里等待李琩的大队人马,届时一起返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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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王宅,
武家这边,惠妃的两个弟弟,国子祭酒武忠,秘书少监武信,堂兄礼部膳部员外郎武胜,堂弟殿中侍御史武就,族弟兵部库部郎中武敬一,也都来了。
老武家现在一个比一个老实,都是被武三思牵连的,本来中宗李显上台之后,没怎么为难他们,但是武三思闹得太狠了,最后被李重俊所杀。
武家后来又依附了太平公主,结果呢,李隆基又把太平公主给灭了,他们又被牵连。
李武韦杨四大家,武家算是走下坡路了,眼下也就是在洛阳还吃得开,长安是真不行了。
武则天打压关陇集团的同时,拼命扶持娘家,那会但凡本族出身,都能混个一官半职,而武则天大半辈子都在洛阳,可想而知如今的洛阳,武家的根底还是有的。
李琩也是热情的接待了这些老实亲戚,看着他们那一张张脸,也是不胜唏嘘。
自打武则天之后,武家的每一次投资都以失败告终,好不容易出来个武惠妃,结果年纪轻轻就死了。
眼下可以说没有任何倚仗,而他们也不会倚仗李琩,因为李琩跟他们一样惨。
现任右骁卫兵曹的武聡,在席间小声对李琩道:
“你小心点,前天我回家的时候,在坊内看到一个人鬼鬼祟祟,我便上前查问,你猜是谁?张去逸家里的那位女道士,她对你还是不死心啊。”
“她不是度牒了吗?”李琩一脸诧异道:“没去玉真观?”
武聡迷糊道:
“我也不清楚啊,反正已经是一身女冠装束了,我不会认错的,她现在惨成这副模样,恐怕恨死你了,小心她搅乱你的成婚之礼。”
李琩双目一眯,这个张二娘真是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
“伱这几天让右骁卫盯紧一点,只要找到人,第一时间通知我。”
“不会想着抓起来吧?”武聡愣道。
李琩挑眉道:“为什么不能呢?度牒是圣人的旨意,她现在名义上是出世之人,无父无母,我就算绑了她,张去逸也拿我没办法。”
“那我不帮你,”武聡撇了撇嘴:
“我胆子小,这事我不干,人家是玉真公主的弟子,我有几个胆子惹玉真公主啊?”
“你不干也得干!”李琩呵呵道:
“到时候她真要搅和了我的大礼,我就说是你纵容的,到时候看你怎么跟圣人交代。”
武聡目瞪口呆,你这是逼迫我啊?早知道我不告诉你了,这还摊上事了。
张二娘确实没走,因为他和玉真公主不过是名义上的师徒,玉真完全是冲着张去逸的面子,才给她度牒。
而且也知道张二娘六根不净,根本就不是潜心修道之人,所以度牒之后也就不管了,安顿在了皇城以西辅兴坊的金仙观。
金仙观就是金仙公主的修行之所,是玉真公主和李隆基是同母妹,不过金仙公主已经死了,还是死在了洛阳。
眼下的金仙观,共有女冠三十一人,张二娘就是其中之一。
李琩肯定不敢去那边抓人,所以需要武聡帮他盯着,等到落单了,找个犄角旮旯绑了就算完事。
但是绑架之前,他得让李隆基知道,毕竟李琩的婚事,李隆基会亲自主持,自然也不愿意有人出来搅局,好歹张二娘也是他曾经的半个儿媳妇。
丢人不是这么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