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庆宫,
要不是因为杨玉环这档子事,李隆基眼下还会继续在兴庆宫听政。www.chenfeng.me
很奇怪,从前几位皇帝的潜邸,大多改建为寺庙道观,只有基哥,直接扩建成了皇宫,大约是对大明宫没有感情吧。
兴庆宫不止占了一个坊,北侧永嘉坊的南半部和西侧胜业坊的东半部也被并进来了,宫内的花萼相辉楼与勤政务本楼更是穷奢极欲。
兴庆宫与大明宫之间,沿着长安东城墙建了一条夹道,也就是两面高墙中间一条道路。
李隆基每次来往于两座皇宫时,羽林军和龙武军会分布在夹道两侧的城墙上,护卫安全。
李琩一直以来都觉得,李隆基是怕了,怕了玄武门,这才留了兴庆宫这条退路,如果兴庆宫有危险,他能退往大明宫,反之亦然。
人都是有防备之心的,而他的防御体系,往往建立在自己曾经干过的那些事情上面。
基哥一大早就从大明宫动身,大约卯时四刻抵达兴庆宫。
宫城最西侧的高楼,就是花萼相辉楼了,李隆基眼下就在那里,遥望着东面的两对新人。
是的,李琩他们都没能进入兴庆宫,而是站在城墙外的空地上,一个个脖子仰的都酸了,却没人敢低头。
太常寺和礼部的礼官,尽力放大声量唱诵着祝辞,但李琩还是听不清楚。
不远处,李琩能看到真阳公主的脸都绿了,但是苏震没事,脸上洋溢着小幸福。
而自己身边的郭淑,似乎也不甚在意。
这是李琩见过的,最为敷衍了事的一场婚礼,也就半个时辰,基哥的身影便从花萼相辉楼上消失了,人群中的咸宜脸色铁青,一肚子怨言却又无处发泄。
“回去吧,”李琩温柔的看向自己的妻子,心里觉得实在是委屈她了。
郭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兴奋道:
“那便是圣人吗?”
是的,就是那个老阴比,圣特吗个比,李琩真想一拳捣在那个狗日的脸上,没见过当爹的这么奚落儿子的。
以前杨玉环被抢,我不是当事人,无法感同身受,但是眼下,李琩可是实实在在的体会到了。
李隆基就是一个狗杂种。www.feifeiwx.me
原本停留在兴庆宫外广场上的人,非常多,但是当李琩和真阳两支队伍分开的时候,可以非常明显的发现,大部分人都跟着真阳走了。
李琩这边少的可怜。
苏震虽然是娶媳妇,婚礼也是在他家办,但是真阳只在苏宅睡一晚,就会带着苏震搬去公主府,苏震今后都会住在那里,实质上和上门女婿没什么区别。
因为公主死了之后,宅子会收回,驸马不能接着住了,也就是说,真阳的公主府对于苏震来说,只是一个临时住所,他和真阳所生的儿子,只能继承一小部分食邑,继承不了宅子。
悲催的驸马啊。
隋王宅,宗正少卿李珍,继续主持婚礼。
李琩尽量使自己内心平静,也托付李琎他们安抚好郭家那边的亲眷,毕竟这一次,不单单李琩脸上挂不住,郭家那边也挂不住。
典礼结束之后,郭淑早早便被安顿在了岚方院,她从娘家带来六个婢女,已经开始收拾寝室,将嫁妆里面的新被褥都铺上,将郭淑的首饰器物,都规整好。
宁王李宪离开兴庆宫之后,脸色也是极为难看,他没想到圣人会给十八郎如此一个难堪的局面,你羞辱他还不够吗?
你的心到底是什么长的?
在前往隋王宅的马车内,李琎朝同车的玉真公主道:
“我不方便劝,你为什么不劝劝他?”
李宪和玉真虽然不是一个妈生的,幼时的关系却还算不错,尤其是上了年龄之后,更是觉得亲人难得,加上亲哥哥已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所以反倒与宁王这个异母兄有更多的共同语言。
只听她叹息一声:
“我也不是什么都敢劝的,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我劝也没用,徒惹他不高兴,何必呢?”
宁王脸色阴沉道:
“早知如此,十八郎的婚事我来主持,也好过今天,你瞧瞧那些官员,哪个不是在看笑话?他就不能换个人吗?就抓着十八郎不放了。”
“阿兄勿要动气,”玉真叹息道:
“你的身体要紧,不要再因这些事情伤了元气,我知道你爱护对十八郎,可你这份爱护,过头了。”
他们兄妹这番话,永远不会传到李隆基耳里,骨肉之间发发牢骚,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李隆基难道不清楚宁王憋了一肚子火吗?
所以他才借口议事,去了勤政楼,不给李宪发牢骚的机会。www.hefeng.me
李宪连连冷笑:
“过头了?是谁当初将十八郎给我送来的?我待十八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