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还年少,不可能对群众民心与财富关系剖析得这么鞭辟入里。
李承乾挠了挠头道:“是一位叫马可思的先生。www.bangyanewy.me”
高士廉皱眉,颔首思量片刻道:“此人现在就在东宫?”
李承乾恍然回神道:“他与曹先生一样都已离开了东宫,至于去了何处,孤也不知道,他们自诩高人,说孤是大唐的祥瑞,愿意将学问传授孤。”
忽悠嘛,其实也不难,只要给一个合理性,并且将这个合理性放在自己身上,便可以得到他人认可。
多简单的手段。
至于孤是不是祥瑞,那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他们爱怎么想,怎么想。
高士廉再问,“老朽可从未听说过这两个人。”
李承乾淡淡道:“孤病重的时候混混沌沌,这两位便一直在孤身侧讲述这些学识,至今不记得这两位先生长什么样了,只是等孤病快好了,他们就走了,说来奇怪,明明孤那时候能够见到这两位先生,其余人却看不见。”
闻言,高士廉看殿下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
李承乾苦恼地抚着额头,道:“也可能是孤的病根本没有好,又或者说是孤的病更严重了,如果说这些都不是真的,或许也可能是东宫不干净,孤也很迷茫。”
言至此处,高士廉的手掌落在殿下的肩膀上,缓缓道:“殿下的病好了就好了,不必多想。”
李承乾一脸懵懂又迷茫地点头,“但愿吧。”
“至于这篇文章,往后就不要给外人看了,殿下一定要记得。”
“舅外公的教导,孤定铭记在心。”
在高士廉的眼中太子还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太子从小体弱多病,母系一辈就剩下了老朽这个舅外公,不为太子着想还要为谁着想?
高士廉起身道:“老朽与殿下想说的也就只有这些,改日再来看望,殿下一定要保住身体,切莫胡思乱想,这世上根本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孤一定谨记。”
高士廉离开的时是迎风而立的,颇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模样。
等他老人家离开,李承乾收起了乖巧懂事卖可怜的神情,而是换上了一脸冷峻,盘腿揣着手道:“杜荷?”
闻言,杜荷上前作揖行礼道:“太子殿下。”
李承乾皱眉沉声道:“孤以往与你,还有赵节走得近,你知道孤为何要反悔东宫右率的事吗?”
杜荷低着头回道:“殿下此举必然有缘由,在下不敢多问。”
李承乾叹息道:“孤其实是为了他好。”
“嗯?”杜荷讶异。
“如果他成了东宫右率的统领就会有更多人来东宫找孤要便宜,这些且不说。孤拿他当朋友,这才会拒绝,因孤知道东宫就是个精雕细琢的笼子,在东宫右率只会让他一天天地堕落,从此再无长进。”
李承乾站起身双手背负,继续道:“现在他被发配凉州戍守边关,这也正是孤所希望的,希望他经受真正的历练。”
杜荷已愣在原地,而是呆呆地看着太子的背影,随后面如崇拜的神色,忙行礼道:“原来是殿下考虑得这么多,若赵节因此不能理解殿下的苦心,往后若记恨殿下,在下一定与赵节割袍断义,唾弃之。”
李承乾了然点头,用太子这个身份,来招揽人心说简单也很简单,缓缓道:“你是杜如晦的后人,也是名仕之后,往后有何打算?”
杜荷作揖道:“在下愿意追随太子殿下。”
李承乾转过身,皱眉看着他,又道:“最近在做什么?”
杜荷又是惭愧一笑,“平日里读经卷较多,可论学识,又读不到要领,时常被人嘲笑,有时候想想不如借着如今的家底,早点成婚得个儿子,让将来的后人为我京兆杜陵争一口气。”
一阵冷风吹入殿内,殿外的冻雨又开始下了。
这天气真是冷得没话说。
李承乾揣着手,感受到风吹来时的寒冷,低声道:“你想过行商吗?”
杜荷站在太子身后,回道:“殿下,行商之人都是没良心的。”
李承乾缓缓道:“是呀,行商之人追寻利益,他们会将仅剩的良心都卖给利润。”
杜荷又是羞愧一笑,“殿下今日所言,在下受教,三言两语就能让人醒悟。”
“可物质生活离不开生产制造,孤希望与你合作,共同做生产。”
“生产?”杜荷还是不解道:“生产什么?”
李承乾的目光看着殿外的大雨,低声道:“纸张,印刷术。”
杜荷忽又惶恐,道:“陛下知道这件事吗?”
“父皇不知道,孤也没打算与父皇说。”李承乾伸手接住一些落下来的冰粒,“如果被父皇知晓了,那这一切都会被父皇无情地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