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敬宗又让魏昶招了一些人手,这些人手多是从军中退下来的老兵。
只要不是上万的兵马,都养得起。
将铜钱转化成长久的雇佣劳动力,如果劳动力也是资产的话,将这些铜钱换成劳动力,属于将资产以另外一种形式留下了。
如果劳动力能够转变成技术生产力,那资产就属于增加了价值,真是太划算了。
在大唐赚钱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就像是肥皂,有钱的权贵甚至会一下子买几百斤肥皂。
他们买肥皂的方式很粗野,李承乾可以想象一杆秤的两端,一边放着铜钱,一边放着肥皂,只要这杆秤保持平衡,就完成了交易。
大抵上,或许,应该就是这样的。
这些有钱的权贵根本不知道,肥皂作为一种生活必需品,根本不需要准备太多,一两块肥皂就足够一个人用一个月了。
难道说他们要留下来世代相传吗?
等这些人发现肥皂根本不会紧缺,大唐的肥皂也就会变得不值钱。
稀有又好用的东西出现在市井,大唐的有钱人就会来抢。
如果抢不走,他们就会买,买到别人买不到为止。
杜荷能够保住这份产业,完全是因为他是京兆杜陵人,京兆杜陵乃是关中名门,那可是杜如晦的家族。
没人敢欺负杜荷。
所以呀,在大唐挣钱实在是太容易,钱多了也是个麻烦事,铜钱太多不能换成白银,更是头疼。
如此强大的王朝,不去自主地控制出口贸易汲取财富,是个很严峻的问题。
问题多了就容易将人逼疯。
李承乾尽可能不去想这些问题,想多了就会想着篡位谋反。
可有钱不挣良心就会痛。
今天,关中终于迎来了第一场冻雨。
李承乾披着大氅从太极殿出来,今天的早朝刚结束。
徐孝德与于志宁带着一位客人来到了东宫外的崇文殿。
一个炉子放在殿内,李承乾对三人道:“围着炉子坐吧,这天气怪冷的。”
见那位客人还躬身行礼,李承乾语气严肃了几分,颔首道:“坐吧。”
将手放在炉子边取暖,又准备了一些枣与柿子来招待客人。
这位客人年纪大概在五十岁,穿着深蓝色的衣袍,腰配银鱼符说明身份不简单。
只不过在朝中或者平日里没见过。
李承乾又在一旁煮上茶叶蛋。
这客人第一次坐在样式古怪的圆凳上,目光看着太子的一举一动,十分熟练,好似平时都是这样招待客人?
李承乾将碗依次端给眼前三人,问道:“当面是?”
他又起身行礼道:“臣,武士彟。”
徐孝德解释道:“殿下,应国公这些年受陛下命在外奔波,最近才回长安复命,听闻是殿下监理朝政,便来请见。”
李承乾嘴里嚼着枣,脑海中闪过很多信息,神色依旧平静道:“应国公?”
“臣在!”他又是朗声回应。
“你不用这么多礼的。”
“殿下,礼不可废。”
“行吧。”李承乾揣着手无奈道:“有事与孤说?”
“臣,是来告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