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殿下轻飘飘回了一句,李百药点着头快步走出了中书省。
孙伏伽还站在一旁,李承乾打量着眼前这个银壶,想要从银壶表面找到一些细节,一边问道:“孙少卿的为人,孤久仰许久了?”
“太子殿下,当初殿下派人殴打李元昌的事,下官只是公事公办。”
“对,大理寺就是要公事公办,切莫徇私。”
“武德年间有一次科举,孙少卿是科举状元及第,孤很早就想向你讨教学问。”
孙伏伽神态不卑不亢,回道:“不敢让太子殿下请教。”
李承乾将银壶抬了起来,看着它的底部一边问道:“许圉师被刺杀一事查得如何了?”
“回殿下!正在查。”
李承乾终于放下了这个银壶,正色道:“此事只能向父皇一个人禀报是吗?”
孙伏伽朗声道:“陛下是这般安排的。”
李承乾道:“若有结果了告诉孤一声。”
孙伏伽是个硬朗的人物,当年就是他将裴矩以苟钓虚名而不救恤百姓之名,将其弹劾下台。
又因兵食可去,信不可去这般进谏,父皇对他很是赏识。
贞观一朝的直臣是有很多的,有很多硬朗的人,如魏征,马周,张行成,孙伏伽这等直臣。
孙伏伽问道:“太子殿下是要搜罗西域之物?”
“没有啊。”
“那礼部尚书李百药,他刚刚还说了波斯野猫?”
一旁长孙无忌忽然剧烈咳了两声。
房玄龄也适时叹息一声。
李承乾又将金币重新拿出来,道:“孤从未命人搜罗奇珍给东宫,这些金币是商队在查探西域买家的实力,为了更高效地完成交易,他们此行除了买卖货物,也是去踩点的。”
孙伏伽作揖道:“殿下能够秉持自律的心性,不为外物所扰,臣便放心了。”
“若孤哪天真的行差踏错,还望孙少卿直言告诫。”
“臣领命。”
孙伏伽神色多了几分满意与中肯,作揖行礼,“臣告退。”
李承乾继续帮着老师处理文书。
中书省内又安静了下来,于志宁已经学会使用算盘了,偶尔还能听到他拨动算盘的声响。
有个小吏脚步匆匆而来,他递上一叠文书放在赵国公的桌上就快步离开了。
长孙无忌拿过刚刚放下的文书,打开一看便剧烈咳嗽了起来。
李承乾拿起一旁的水壶,在茶碗上倒上热水,道:“舅舅喝口水吧。”
“嗯。”长孙无忌拿过茶碗饮下一口茶水,缓过气,便道:“如今朝中有传闻,说太子严于吏治,将来各部官吏都不好过。”
话音落下,原本坐在这里的马周站起身道:“赵国公,下官以为严于吏治没有错,早几年前下官就觉得朝中吏治太过松散了。”
先示意马周坐下,长孙无忌递上其中三份奏章道:“你看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