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朱雀大街上,李承乾解释道:“孤近来正在学一些打斗技巧,难免会有受伤。”
孙伏伽领着路走在最前头,“臣听说了这件事,李道长至今不愿意收殿下为弟子。”
这人很扫兴……
与这种人聊天除了正事,应该大多数时候都是扫兴的。
走入大理寺内,在正堂内就躺着一个人,乍一看,两年不见阿史那杜尔瘦了很多。
不多时孙思邈也来了。
东阳安静地站在一旁,怀中依旧抱着装有酒精的陶壶,手里拿着一个布袋子。
“太子殿下。”孙思邈先是行礼,而后就去给躺在木板上的杜尔诊脉。
李承乾观察着他的伤口,这人眼下昏迷着,刀刃造成的伤口都已外翻豁开,伤口的皮肉还有些因失血有些泛白。
渭水河边遇刺,那肯定带着伤也下水了。
孙思邈诊脉片刻,蹙眉道:“失血太多了,能不能醒来全靠他自己的造化了。”
李承乾道:“东阳,将酒精给我。”
“嗯。”
接过一壶酒精,再拿过针线。
孙思邈抚须好奇道;“殿下这是做什么?”
“缝合伤口,就算是死了要下葬,至少也要完完整整的,以免与他的叔叔颉利合葬一处时,他叔叔都嫌弃他身上这么多洞洞。”
孙思邈哑然失笑。
好似阿史那杜尔还有些意识,似乎是听到了这话,已经干燥有些脱水的嘴稍有开合,正说着什么。
见状,孙思邈面色了然,笑着不语。
李承乾又道:“你说说你们突厥人,整天就知道打打杀杀,打不过非要打,孤的父皇劝了又劝,你们偏不听,死了最好,死了也好让我们少了一桩心事,快点死了吧。”
阿史那杜尔的手指明显动了动。
说着话,李承乾拔出壶口的木塞,将酒精倒在了他的伤口上。
酒精淋到伤口的剧痛,让杜尔又是一阵哆嗦。
而后,李承乾吩咐道:“孙少卿,拿一些热水来。”
“喏。”
见躺在木板上的这人又安静了下来,李承乾接着道:“就该让漠北人一统突厥,省得我们大唐麻烦。”
阿史那杜尔这一次又张了张嘴,低声说了两句突厥话,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多半是没好话的。
“还来关中求援?你要是死在关中,你叔叔都不要你这个笨蛋侄子与他合葬。”
依旧嘴上不饶人,李承乾接过孙伏伽端来了一盆热水,洗了洗手开始给他缝合伤口。
孙思邈盘腿坐在一旁神色平静,甚至开始打坐了。
李承乾将他伤口的一些失血的坏肉都剔除掉,每一次针线穿过之后,阿史那杜尔都会痛得抖动一阵的。
人还有意识就好,多骂两句让他清醒一些,这个时候若是彻底昏死过去,是很危险的。
腹腔,手臂,腿部,肩膀口,这四处的刀口最深。
化脓的伤口要清洗干净,当酒精再一次浇下,他又痛得再一次颤抖起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