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大雪纷飞,街上的商户不断挑出灯笼。石刚走到街角一处站定,痴痴的看着一户卖小吃的店铺。终于,黎纤纤快步走了出来,一直走到另一条街的转角停下。
石刚走到跟前,一个劲的傻笑着。纤纤踮脚拍去石刚头上肩上的雪花,笑道:“傻瓜,你怎么来了?不怕冷吗?”
石刚抓住纤纤的双手,低呵了几口热气,说
道:“我钱不够,你跟我走吧!”
纤纤本来笑的脸,冻的不自在的抖了抖。眼睛一红,泪水流了下来。
石刚抓的更紧了,又问道:“跟我走吧!”
纤纤抽出了手,流着泪摇了揺头。石刚反要要走,纤纤拉住了他的手说道:“你干什么去?”
石刚说道:“我去凑钱!”
小纤摇着头,泣声说:“我不要你去偷抢,我要你活着!”
石刚低下了头,抹了一下泪水,过了很久说道:“赵家,我不回了!我要去东边,你跟我走吧!”说完拉起纤纤的水就走,纤纤却只是哭,也不放手。
“小子!你干什么?放手!”一个头顶小帽,系着围裙的中年人朝这边快走过来。
纤纤听到声音就知道父亲来了,父亲已经在域东门口给她说了门亲事。如果再见到石刚,怕不会善了。慌忙中,她取了自已的荷包。里面装些铜钱和一块角银,她塞给石刚,大喊道:“快走呀!走呀!不要做傻事,我们来世在一起吧!”说完再也忍不住,蹲在地上大哭起来。
石刚不愿走,可是他知道如果纤纤父亲拉住自已,一定会去报官,告自已一个诱扭的罪名。石刚含泪看着蹲在地下哭泣的女孩,他握紧了荷包。扭身跑了!
城外小河边上,石刚站在岸边。想起自已二十五年的人生。三岁娘亲病亡,十岁父亲亡故,之后便在赵家为仆,侍奉赵顺之、赵应两个少爷。这其间多少心酸悲凉,自打遇上了黎纤纤,石刚感觉生活就要变好了。可现在,心爱的人也没了,小时候的玩伴也变了。顿时心中无名火大气,石刚长吼一声,沿路狂奔而去。
十二月二十七,雪停了,石刚坐在路旁的石头上。二三十人从覆盖的积雪的麦田里在狂奔,后面十几个官兵打扮的人在后面追砍。
石刚暴喝一声,跳起来站在路旁冲着官大喊:“狗东西,你们干什么?”这些时日胸中憋了无数火气,正无处发泄,正好赶上这一场。
“这个人的面相一看就知道是流贼头目!抓他回去,赏钱少不了!”其中一人挺刀带头冲了过来,后面十几人迅速左右包抄而来。
石刚站在那,等那人冲到跟前,一脚踢在裆上。那人倒地,石刚抢过刀,一刀捅死。迎面冲进官军阵中,几刀砍翻四人,。其余几个见势不好,拔腿就跑,石刚奔上去又砍倒四伍个,逃在最前面的官军腿一软,石刚赶上一刀捅死。
石刚斩杀十数官军后,拨去几件衣服,反穿上,又捡了干粮碎银揣在怀。石刚捡了一柄长刀,追上那逃跑的二十多人,大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官军追杀你们?”
二十多人顾不得地上湿滑,全部跪倒。竟大哭起来,有个胆大的扯着噪子哭嚎着说:“我们都是附近的佃农呀!前一个多月,来个叫周大眼的山大王,杀了许多老爷。后来官军来了,打跑了周大眼的山大王。又说我们也是土匪,我们哪有那胆量!那官军个个不讲理,又杀人又抢粮的!我们腿快才跑出来的!求老爷你做主呀!我们冤枉呀!”那人刚到说完,后面一阵人都大呼冤枉。
石刚眼见这群人个个蓬头垢面、衣衫破兰,就料定是佃农无疑。又见官军杀良冒功,心里气愤不已,问道:“那你们准备逃到哪去?”
那人回答到:“前几日,有人说流门岛上来了一个老爷。那里管吃饭又不要钱,我们去那!已经有好几波人都去了!”
石刚心里暗想,反正也没地方去!不如与这些人一同去,不行,就再走吧!打定主意,石刚又说道:“那我送你们去流门岛!我也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众人听闻有这人一块走,心里都塌实下来。石刚带着众人奔流门岛方问奔去。
…………
十二月三十,年除夕夜。流门岛上升了几十个大火堆,几百人围着火堆狂欢。木屋的门上也贴上了对联,二十几个大锅里肉汤翻滚着,桌子上一筐筐刚蒸出锅的大馒,旁边几十坛子的酒。今年,无疑是岛上的人最开心的一年。也是人数最多的一年,一个月前,岛上有人七百余人。穆逄春派人催交公粮,这群人一路抢,还时不时杀人立威。百姓没粮食,只好逃跑。到了年三十,岛上人口共计一千九百四十一人。
一间大木屋内,元更、李二牛、范承文、陈达、李青松、吴远、辛初五、徐照、罗横九人围坐在火堆旁边,火上吊着一口小锅,锅里炖着一条羊腿。
元更举杯说道:“范先生和徐照兄弟两次去渔州买粮,共带回了一千五百石粮食。一真忙到今天才回来。这个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