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义被俘的时候,披风盔甲佩剑全部都扔掉了。只穿着棉衣被按着污泥土里被捆了个结实,满身满脸都是烂泥污血,十分狼狈。
苦大兵无论身身材、气质和面皮都和当官的没法比。吴远看一眼宋义就知道不是苦大兵,绝对是个当官的,逮了一条大鱼,哪能放过。在一顿马鞭子猛抽之后,宋义终干承认自己的身份。吴远骑在马上,带着绑成粽子的宋义,先去找李化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还不知道李化龙已经受伤,被抬走治伤去了。找了半天没找到李化龙,只有去找元更了。宋义也不好过,连跑带滚,还时不时被打,才被带到元更眼前。
元更的头上的伤刚刚被缝合完毕,缠上绷带。宋义元更第一次见面,两人没说话。第二次见面就不同了,宋义直接就跪到在泥地里如小鸡啄米似的不停磕头。宋义嚎哭道:“将军!将军饶我性命,饶我性命吧!”
元更笑了,身后的辛阔海和陈达也大笑不止。好半天,元更问道:“你们这种人,还能干什么?给我一个不杀你的理由!”
宋义还是不住的磕头,只是不停的自顾自的说:“将军饶我性命!将军饶我性命!
吴远上前狠踢了宋义几脚,骂道:“太他娘的脓胞了!算他娘的什么玩意?你平日不是这样的吧!不是挺牛的吗?”吴远又对元更说道:“元大哥,这种玩意留他干啥?不如杀了算了!也算给李哥报仇!”
辛阔海不说话,直接抽刀架在宋义脖子上,做出要砍的样子。也帮着吴远说道:“大哥!你一句话,我立马剁了他!”
宋义突然大喊道:“我愿助将军取了鞭州城!取了鞭州城!我还会造船,对!我会造船!饶了我,我帮你们!饶了我吧!”
“哈哈……!那就先取了鞭州城!鞭州城破,就让你做一个造船工匠。要是你敢耍别的小聪明,就让你受千刀万刮之刑!听清楚了吧!”
“不敢!不敢!”宋义还是一边磕头,一边说完这句话。
口头上的威协是苍白的,尤其是对上过战场的宋义来说。为了使其彻底的害怕,元更找了一个被俘且长得肥头大耳的百人队官做示范。这次示范为了保证乌山军和被俘的北首军都能看到,元更还特意的搭了一个临时的台子。元更居中而坐,身后分别站着辛阔海、陈达和吴远三名营官。李化龙和李青松已经派三百人护送回乌山城治伤去了。再后面,则是秦黑虎和曹勇各带二十人护卫左右。宋义则被逼站在了观刑的最佳地点。台下几千人在围观,辛阔海手持一把尖刀走上台前。高喝道:“这一仗,打的漂亮!回去之后,元将军自有封赏!为了让那群龟蛋知道咱们乌山军也不是好惹的,也让他们知道知道,跟咱们过不去是什么下场?现在我就刮了这鸟人!”
那肥胖的小队官手脚被捆,却也拼命挣扎,嘴里也胡乱喊着。辛阔海一刀捅把他的嘴给豁开,省得听的心烦。伴随着长达一个时辰由高到低的嘶声,他身上的肉被辛阔海一刀一刀割下。最后又割下耳鼻,那小队官终于失血太多,气绝而亡。辛阔海又砍下人头,开肠破肚之后方才满意。
整个过程之中,刚开始还有人尖叫大喊。后来却都不敢言语,只是看着台上的辛阔海。宋义几次没站住,险些瘫软倒地,却都被身后的军兵扶住。没有人能看得出来,宋义的裤子鞋子全都湿了,被吓尿了。如果宋义敢耍花招,那胖子的下场就是宋义的下场,只会比胖子惨,不会比胖子轻松。
行刑完毕,元更当场下命由辛阔海带五百人假扮北首败军,带着宋义却骗开城门。而元更亲自率两千人在后面,就等骗开城门就立即攻城。
乌山军当即出发,连夜赶路。当夜雪下得很大,乌山军行军八十里,从下午走到夜里四更。等走到鞭州城下的时候,乌山军的黑色军袍已经变成白色。大队在离城二里的地方稍做休整,趁机吃些干粮,恢复几分体力。
半个时辰之后辛阔海带着宋义向城门走去,辛阔海扶着几乎累爬下的宋义,小声说:“取了城池,我向元将军保你做个造船厂的管事。要是你要耍花招,第一个死的就是你!”
鞭州城里只有四五百军兵,兵力虽然少,元更没有攻城武器。如果强攻,就凭四五百军兵坚守高城,居高临下,乌山军的胜算也不大。尤其是在连续行军做战,又是雪夜行军,乌山军的士气战力,谁也不敢保证?智取鞭州自然是最佳选择,而智取的成败关键正是宋义。
鞭州城楼上的值夜军兵正围着火堆取暖,都听见了城下杂乱的脚步声。一名小军官站起身,双手交叉伸在怀里,搂住怀里的长枪,探头向城下望着。黑夜之中,却看得数百黑影围到城门边上护城河边上。城下有人喊道:“宋义将军回城,你们快开城门!”
那军官夜里看不清楚,不敢相信城下人的话,高声回答说:“按律城池夜间不得开门,你们且等天亮!”
“宋义将军在此,快开门!”那人说完,城下几支火把燃起,左右围在宋义身边。
“夜里太黑,分不得清楚。各位兄弟担待啊,等天一亮,立马开城门!”那军官仍是不敢答应开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