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再有一刻钟,可能石刚带二百来人随着红石谷军寨就全部没了。也就这一刻钟,胡长运就能调整好部队去面对乌山援军的进攻,而且胡长运的北首军携胜之余威去迎战要仰攻的乌山军,胜利就属于胡长运。可惜只是如果,那一刻钟偏偏他就没有争取到,只得饮恨红石谷。
兵败如山倒,督战队也没有督战,也逃了。胡长运连斩几名后退军兵,直到佩剑也砍断了也没挡住兵败。胡长运长叹一声,说道:“可惜了!我胡氏再统一北首,难矣!”不等他说什么,亲兵们架起胡长运,向山下去撤退而去。
此一战,胡长运败了,他很愤慨。乌山军胜了,元更也高兴不起来。当他看到红石谷军寨的乌山军尸身时,就更难高兴了。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元更站在军寨里一个背风的地方看着医师们在给伤兵们治伤。胡霸推着被捆着的“胡君山”走了过来,说道:“哥哥!我捉住了胡文海家的老二,你看怎么处理?”
“你叫什么名字?”元更看着这个见了自已也不求饶,也不下跪的年轻人问道。
那人回道:“胡君山!”三个字说的坚定有力。
“我见过他本人,胡霸也见过。胡霸忘了他长什么模样,但我记得他比你白得多。而且,你的手也不像是大户人家出身的,一个封疆大吏的公子的手不会满手老茧,脸也不会是你这般风吹日晒的颜色。”元更淡然说道。
“他亲口承认的,怎么会错的?”胡霸高声嚷道。
元更只是笑着看着胡霸不说话,那人却突然说道:“任东庭!胡君山的卫队长!要杀就杀吧,我没话说了!”
“替人送死,这种事情不是一般人能干出来的!这么忠勇的人,杀了太可惜了!跟着我干吧,还让你做个百人小队长!”元更还是淡淡的说。
不等任东庭回话,石刚带着一人走了过来。元更等人看去,皆大吃一惊,正是北首行省布政使路正。路正一身书生打扮,一脸笑意的慢步走过了过来,说道:“胡文海擅杀毛将军,以图割据北首,自立为王,其罪当诛!元将军虽以江湖出身,但心系家国安危,奉皇命讨胡逆。而今一举功成,胡逆大败,我当上书为元将军请功!”
“那就多谢路大人!路大人为讨胡逆不惜名节,卧底于胡逆阵中搜罗胡氏一门之证据,而今又立下奇谋,助我乌山军大败胡逆,实当首功!”元更笑着回道,又行了一个礼。元更知道路正在胡文海杀了毛锋又独揽北首军政大权之后过的并不好,但绝对没想到路正会趁此机会跑到自己这边。要知道路正的妻妾可家人都在高城,路正被逼的家人也不要了,就只有一种可能了,胡家已经准备要把己经被架空的路正彻底解决掉。
“元将军客气喽!如果不是乌山军奋勇拼杀,哪能大败胡逆?这首功自然是元将军的,别人休提!”路正回道。
元更笑道:“那好吧!路大人回来,对我们可是一件喜事呀!”
“不敢当!不敢当!”路正说完,看见了一旁任东庭,说道:“这不是东庭嘛!还不快来拜见元将军,现在国家正是多事之秋,正是你们这些热血男儿效力之时。元将军又是奉诏讨逆的将军,你不如跟着他干,将来也挣个功名,好封妻萌子、光耀门楣!”
任东庭只是小军官,只是因为勇武刚被胡君山提升到亲兵队长的位置。没想到的是第一次跟胡君山上场打仗,就遇到了这种事。胡君山居然怕死跟他对换了衣甲,然后被胡霸活捉。有这样主将,心怎能不寒?话虽如此,但胡君山的提升,也是一种知遇知恩,任东庭一时间犹豫不定。任东庭虽然只见路正几次,但路正刚才的一番话可让他大吃一惊,任东庭问道:“胡家真要自立吗?”
“哼!我且问你,毛锋死后北首水师归了谁?而我出行都要有人看守!你自已想一想,我没有说错!”路正的脸色都变了,说着的时候胡子都气得一抖一抖的。
“我愿降!”任东庭低头说道。说完跪倒在元更面前,又说:“早闻元将军仁德,如今又有不杀之恩,我愿做将军帐下的小兵,望将军恩准!”
元更扶起任东庭,说道:“小兵就不要做了,还做你的小队官吧。以后好好做,乌山军赏罚分明,自有机会升迁。”说着元更解了任东庭身上的绳子。任东庭谢过之后,随胡霸下去了。
路正的话,实话有,瞎话更多。胡文海想自立是真,杀毛锋也是真,逼路正也是真。但是元更是奉诏讨逆这事,绝对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不过路正的胡说八道也无所谓,只要有人信,这胡说八道也能变成一本正经。元更说的路正忍辱负重、卧底高城也是随着路正的话瞎编的,但同样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北首布政使路正大人和乌山的元将军一起这么说,那这一次战争就师出有名,是绝对正义的。对于路正的这一份大礼,元更当然要收,而且路正的布政使位置在乌山军也稳住了。
陈达回来了,胡长运兵败陈达去追,一口去追出十几里路,足足俘虏了四五百北首军兵。吴远和石刚的伤被包扎好了,胡霸也忙完了。最后也清点完毕了:阵前斩首一千一百余人,俘虏七百余人,缴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