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牧民,为了生存会在脚底下的草场水源干涸、牧草枯萎的时候迁栖到另一个水草丰美的地方放牧。渔民为了生存,也会变换着打渔的地方。就连天空中的候鸟和地上的野马野牛也会为了生存不停的变换着栖息地。这些都无可厚非,因为不管是人,还是动物,都有为了生存而迁居的权力。
柳道成世代居住的墨城,是个地地道道的墨城人。柳道成世代学医,今年七十二岁的他是墨城出了名的医师。子承父业,柳道成的儿子柳韧夫父也随着自已学医,就连孙子也能为伤风受凉等一些小病开个药方。柳道成决定搬家到内陆过日子拉,原因就是因为墨城就要打仗了。而且从衙门里的人传出这么一句,说这次来攻打墨城的叛军都不是人呀!他们杀人如麻,还要强占田地,四处奸污妇女。正是人渣中的人渣,牲口中的牲口!
柳道成也听过一些到过乌山的小商贩说那边的生活条件不错,最起码那边的百姓家里或多或少都有一些家禽家畜之类的。相比这边,养个猪还要收个猪头税这样的日子好多了。
活到七十岁的人,早就活明白了。人嘴两张皮,随你娘的怎么说都行。都只说自已好,别人坏,怎么就不提自已干的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别总说自已有多好,更别总说自己多爱民如子、奉公为民的那些屁话。柳道成虽不相信墨城里这些做官的老爷大人们,但也更不敢相信来打墨城的人。打仗就是打仗,咱老百姓有啥关系,躲开就行拉!
柳道成望着宗祠里祖宗先人的牌位老半天,对着儿子柳韧说道:“把列祖列祖一块请走吧!都是读过书的人,别让他们看见这刀兵祸事!不好呀!”
柳道成的孙子看着爷爷如此,小着着把祖宗脾位都放在一口大箱子里。一切忙完,柳道成手捋一捋胡须,狠狠的把手杖往地上敲了几下,哎声说道:“可惜了这祖产呀!只是这世道纷乱啊!”站在门口的柳道成又回头看看自家医馆里的大小几十面各种牌匾,这些都是祖宗一辈儿一辈传下来的,可如今,就得丢了。心里怎能不仿感。
两架马车载着行礼和老弱,慢慢的走向城门口。大街上有人识得是医馆柳道成的马车,都知道这柳老医师要避祸出逃,纷纷回家收拾行礼也准备避祸。刚刚赶到城门口,不料正赶上城门落栓下锁。几十名军兵守在城门洞里驱赶着百姓回家,场面十分混乱。
李成武缓步从甬道上下来,他刚收道消息,对面是李化龙领军,到些不过二十里远。他刚目送派出各城求援的军兵,又下令关了城门,准备防御。
“柳老医师!你这是干什么呢?拖家带口的郊游吗?不行了,乌山叛军来打咱们啦!你快回去吧!”李成武看见城门口里挤着几十户要举家外逃的人,却也有柳道成在内。想来柳道成在城里有些名望,劝退了这一人,其余人也就散了。
“李将爷,当兵的打仗,与我们这些人有甚相干呀!我也只是图个家人平安,以免误伤而己!”柳道成下车说道。
“柳老医师请你和父老们放心!你们的心情我很理解!不过,我们官军的责任就是保家为民,一定会护得父老们周全!再者说来,那乌山叛贼杀人成性,纵使你们出得城去,怕也是羊入虎口啊!”李成武高声说道。
别逗了,平日都是能把百姓们榨出二两油的官兵,现在要打仗了就良心发现,要保护百姓了?柳道成在心里把李道成的十八辈祖宗都默默的骂了个遍,这群东西怕是想让城里百姓上城墙做炮灰吧。柳道成笑脸说道:“李将爷明察呀!我等……”
不等柳道成说完,李成武喝道:“大胆柳老儿!你若再敢多言,本将就治你扰乱军法民心的大罪!”
柳道成见李成武变了嘴脸,却不知如何应对。李成武又说道:“此时局势紧张,尔等应随本将出战,才不负国家之恩!”
“百姓将以财帛奉国,国之将养尔等。受恩者不在民,而在食者!尔等食俸,国恩受之!正当杀贼,以报恩之。与百姓何干?一个青年书生奋然起身,大呼道。
李成武缓了半天才听明自那书生的意思,顿时大怒。当场命人把那书生斩首,李成武高声喝道:“此贼惑乱人心,己经正法。再有此论者,定斩!”
哄散了人群,李成武把手底下的一千人在在各门布防,同时又传令各户成年男人一起守城。
李成武在积极布防备战,李化龙这边也没闲着,在墨城南门外五里处一条小河边扎下营寨,准备随时攻城。
身后几千人忙碌着,梁崇明带着百余骑兵狂奔到城下,就停在城上弓箭射不到的地方,梁崇明冲着城楼上的北守军兵高声喊:“城里的人听着!给你们一晚上时间,明天天亮投降!”
城楼上,李成武骂道:“不过三千人就想打我墨城?去你娘的!有本事就来攻城!”李成武骂声不仅是给自己壮胆,也是给守城的军民壮胆。果然,身边的人顿时士气大振,身边也有军兵冲着城下的梁崇明破口大骂。
梁崇明还骂道:“城上的狗东西别得意!洗干净脖子!等着小爷的刀!”说完正准备拨转马头要回去报告,却不料马头前面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