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博的时候,没有到揭底牌的那一刻,谁也不知道谁输谁赢。一局定输赢牌局往往都在后面,已经相互了解了对方之后。先前一直输的人可以一局赢回所有,一直只入不出的也有可能会把吃进去的连本带利一块吐出来,更有输的血本无归的可能。总之一句话,谁也没长前后眼,也没未卜先知的能力,上了场,就会跟到底,一直跟到底,直到揭底牌的的哪一刻。
唐士谦不懂赌博,但他绝对知道世事无常,没到最后一刻,怎知谁胜谁负?总不能无功而返,这不是唐士谦。“非到最后一刻,得失言之过早!苦学十余载,还不如一个贱胚子吗?”唐士谦心有不甘,说的须发皆怒,火气上来时,茶杯也摔个粉碎。赵顺之、史衡、穆七郎都不敢说话,这个时候顶着唐士谦,谁也不知道有什么后果。
虽然有气,但该干的事情还得干。一边让赵应之加紧在高城外的工事,另一边却也让穆七郎做好准备,随时准备北上攻取庭州数城。做好两手准备,万一真要攻势不顺,撤退回江左对方升也好有个交待。
第二天赵应之的两千砌墙队进程很不顺利,赵应之也是上火带着急,皮鞭抽断了两根也不起一点作用。高城城墙上的弓箭、投石机和小型火器真不是盖的,准头也是好的也没谁了,直接就往这两千人的身上玩了命的招呼,直压的人抬不起头。木头制的女墙和盾牌也不好使,被火炮打的稀碎,根本不起作用。两千军兵轮番上阵全部都趴了窝,全部趴在污泥地里死活不肯出来。赵应之连骂遍了几个百人队队官的十八辈儿祖宗,底下的军兵也只有一句。“谁行,让谁上。”总不能把这好几百的军兵都砍了吧?那谁还替你打仗?
燕春归很漂亮,虽然很得上街,但每一次上街围观的人群都能把街面堵住。是个男的都有想法,这么漂亮的女人,是个男人郝想把他娶回家,同时又咒骂几遍将来娶这么一个美女的男人。人门求亲的更不用说,燕乘风的管家挡都挡不过来。女人看见燕春归个个都是妒忌无比,长的那么好,又有那么好的家世,将来得嫁一个什么样的好人家。怎么人家就那么命好,怎么自已怎么偏偏没那么好命?
世人怎么会知道,这么好的容貌,这么好的家世,偏偏就不能找一个自已如意郎君。而且还要嫁给一个自己从未谋面,而且相传还是一个面目狰狞、杀人如麻的恶魔一般的人物。
“女儿,爹爹对不起你。”燕乘风满脸的内疚,说的动容,眼泪也流了下来。哪个父母不爱惜自已的子女?哪个父母不愿意自己的子女将来过的幸福美满?燕乘风的女儿的终身幸福,不仅燕春归自已做不了主,就连当爹的燕乘风也做不了主。政治婚姻,多半都不幸。明知如此,燕乘风却不得不嫁女,心里不仅有怒,还有恨,更多的却是悲苦。
“爹爹不要难过,女儿明白。我们这样的人家,何有自由?儿女事小,家族事大。为了燕家全族,我……我嫁也就是了。”燕春归面容有泪,却始终没有哭出声。
“人生事也不好说,说不准那元更以后对你百依百从,相处久了,也能恩爱一世。”姐姐燕春回当初也不愿意郭铁头,倒是时间久了,自然生出了情感。在这方面,燕春回倒是有经验。
燕春回不说这话还好,说了这一句话,妹妹燕春归倒声抽垃了起来。手里紧紧握着一把折扇,伤心欲绝。那把折扇是北首城中公子袁咏仕送与燕春归的,是两人的定情信物。两人见过几次便暗生情谊,便互相留了信物,将来嫁娶之时也再互送回来,只可惜,没有机会了。燕回归今天就要嫁人,而那个骑骏马迎娶之人却是元更。
“我有些累了,你们先出去吧!等一会我就好了,再叫丫鬟们进来更衣化妆吧。”燕春归收住眼泪,哀声对父母姐姐说道。众人出去,母亲在关门之前又说道:“女儿,那姓袁的也佩不上你,忘了吧!”这句话倒是真有点不合适宜,被燕乘风轻声喝斥完,轻轻关上了房门。
轻纱飞动,烛光摇弋。燕春归一边流泪一边打开那折扇。扇面上的一句诗词借着烛光清晰可见:文华殿上轻易取,东华门外唱名时,春风得意扬名归,骏马红装燕门喜。四句诗文写得正是,状元高中之时,迎娶燕春归。望着这四句诗词,睹物思人,燕春归的眼泪又流了下来,直落在那扇面之上,燕春归急忙收起折扇,暗自哭了起来。
化了三次妆,不足一柱香的时间,燕春归就又哭花了脸。时间到了,不得已,父母姐姐以及表哥胡长运和姐夫郭铁头只得把素颜的燕春归送上了那辆大红马车。
燕家嫁女,岂有小事。虽然城位数万军兵围城,就算那样,排场也不能小。事关北首的脸面,当然是越隆重越好。胡长运亲自挑选八十八名身高体壮、相貌堂堂的骑士,尽是红衣红马,由郭铁头亲自带队亲自护送燕春归到城外的乌山军营。
这八十八名骑士全都是身家清白,大半都是富家子弟,绝对不会与强盗贼人扯上一丝关系。更主要的事,这些人都全当作燕春归的随嫁人,和三四个丫鬟一起留在乌山,所以这些骑士绝对忠于胡长运。
燕乘风虽不赞同女儿的这门亲事,但迫于压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