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黑虎的为人绝对配得上他的名字,黑者,黑衣黑甲,甚至脸都是黑的;虎者,猛也!敢跟江左军野战争锋,自率几十骑兵直突江左军三千骑兵大阵,谁能说不是猛虎?虎啸山林天下响,这一场,且不论生死成败,秦黑虎必扬名于江左、北首、乌山三军。
看着秦黑虎的旗子开始迎着江左军骑兵浪潮一般攻势冲了上去,双目圆睁的李化龙立马反映过气。“狗日的唐老狗!”李化龙气的浑身发抖,翻身上了不远处也不知道谁的战马,挥舞着斩马长刀又高声喝道:“所有人,跟着我冲!”李化龙飞奔而去,跟秦黑虎一个方向,后面李青松、郭铁头的将领全部大吼着上了战马紧跟其后,各营名队凡是有马的也纷纷出动,汇集成一道黑色激浪,迎着江左军进攻的方向来了一场反冲锋。
元更紧跑几步,扯过自己那面独一无二且十分耀眼的大旗,摇着大旗狂眼着跟在乌山骑兵的后面。“跟着我冲!跟着我冲!跟着冲!杀……”元更双目通红,喊的声嘶力竭。这是关乎生死的一战,而且胜算不大,很有可能会兵败身死。但是,不能逃,也逃不掉。就算躲过了这一劫,那乌山军也会兵败瓦解,到时候,无论是唐士谦还是胡长远都不会放过自已,就连赵顺之、郭铁头、穆七郎之辈也会抢着要自己的人头以图升迁。或许都不用江左军和北首军的人动手,自已手底下的人也会拿着自已的脑袋去这两家求个位置,这不是不可能,而且有很大可能。
胡霸、陈达、吴远、曹勇这些就在元更身边的将领见状,全部都是跟着元更大声呼喝着,同时也抽出自已的武器也跟了上去。都一样,这些人的处境都一样,有生无死,非死即生。
邹金镖的父亲是军马场的一个小管事,母亲也在军马场里做缝洗过活,这种环境下的邹金镖自然就是在马背上长大。十一二岁就能独自策马,十四五岁就能骑军马场性情最爆烈的战马。这种条件自然也就做了一名骑兵,后来因为善于骑射进了万升的亲兵营。时至今时,邹金镖已是二千人五百军兵之首,早已不同往日。
战马是最高、最大、最快、最有力的,盔甲也是最亮、最结实的。就连背的弓箭也是最好的,三年前,邹金镖二十六岁,因有战功万升赠他一副万升自已收藏的弓箭。“吾之箭镞,出则必饮贼血!”这是万升当亲与他弓箭时所说的,邹金镖更是时刻牢记在心。就这样,邹金镖成了江左军中唯一一个万升赠弓箭的年轻将领,这也是邹金镖最引以为豪壮之事。
“螳臂当车,不自量力!”人马俱甲且冲在第一排的邹金镖看着乌山军营里冲出的几十名骑兵,撇嘴冷笑道。说着就取出自已那张大弓,搭箭就瞄上了对面最前排那个带头的,那人却正是最先冲出来的秦黑虎。
一箭袭来,秦黑虎下意识的猛的低下了头。那一箭正中秦黑虎的头盔中间,直没入铁盔半寸。如果秦黑虎不低头,又或者慢一些,那这支箭就应该插在秦黑虎的面门。那箭力道强劲,直顶的秦黑虎的头猛的向后一咧,头盔差点也掉了下去。这么猛烈的一箭真要钉在面门之上,怕是直入头骨,也活不得了。
“直娘贼!”秦黑虎高声吼道。来而不往非礼也,你有来,我亦有往。秦黑虎立马拨断了头盔上的箭矢。也取出弓箭,也瞄上了刚刚冲他放箭的邹金镖。
邹金镖身高体壮,没有秦黑虎那般灵活。一箭直接射中邹金镖的一只眼睛,邹金镖怪叫着拨出了箭矢,连同一只眼珠子也带了出来。邹金镖没有秦黑虎的灵活,但运气不能说没有。秦黑虎的弓远没有邹金镖的强硬,距离太远也只是射瞎他一只眼睛。不幸中的万幸,可只邹金镖却不晓得。“狗贼受死!”邹金镖交牙切齿吼出了这一句,提高了速度直奔秦黑虎。有如此勇悍的将军,江左军兵更是群情激奋,乱叫着冲了上去。
在实力远超过自已的时候,运气这东西的加持时间太短了。两军相遇,秦黑虎躲过了邹金标拼尽全为的一刀,只实在躲不过附近江在骑兵的刀枪。只一刀划开对面一个江左骑兵战马的面皮,秦黑虎的身子就已身受两处伤。
等到穿过江左军骑兵军阵的时候,秦黑虎已经不在是秦黑虎,成了“秦红虎”。战马的身上,自已的身在全部是血,也分不清是自已的,还是江左骑兵的。秦黑虎只觉得力气已经用完,马上就快虚脱了一般。自己带着四五十个骑兵先行,到现在也不只一刻钟,四五十的骑兵却只剩下了六匹马。六匹马,四个骑兵,人人带伤。“狗日的!”秦黑虎大叫不止,骑兵对绝尚且如此惨重,那后面的步军又该如何?
秦黑虎的战马已经不行了,狂奔了一路,狂喷了一路的血。马脖子上的伤口太深了,战马哀呜着倒了下去。秦黑虎跳上另一匹战马,却发现了一个更让他震惊的情况。
就在江左军冲阵骑兵的后面,自己的前面四五里远的地方军号齐鸣,军旗摇戈不止。无边无际的江左步军正在向这边赶来,这是唐士谦安排的第二拨进攻力量,一万人的步军。赵顺之、史衡等人全在其中,正是江左军真正的实力。
“我……我日他娘的!咱们怎么办?”一个军兵惊恐的看着远处的江左军兵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