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人这种事情不常见,尤其是那种往死里折磨人的,还不让人痛痛快死的就更不常见。&29378;&20155;&32;&21715;&35498;&32178;&936;&969;&936;&12290;&120;&105;&97;&111;&115;&104;&117;&111;&65287;&107;&114;辛阔海见过死人,也亲手杀过人,他不害怕杀死人。同样,他也不怕死,甚至在第一次杀人之前就已经做好了随时随地被人杀的心理准备。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辛阔海明白这一点。但这种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酷刑,辛阔海的心就没有往日那分平静。
当初在田家大院,自已杀了人,这不害怕。元更杀了田家子孙,辛阔海同样不害怕。但在流门岛上田家家主被元更足足折磨三天才死,辛阔海的心是第一次打怵,也就是在那时,辛阔海才知道原来想在这个混乱不堪的社会中生存下去,心,必须要狠!必须要硬!
这一次,不同与流门岛。流门岛上的田老头也曾欺压过老辛家,那是仇人。辛阔海有的是理由来说服自已和别人,说那是田老头活该,是他的报应。但此时却是李青松,自已一个村子一起长大的人。这还不算什么,更要命的是自己还只能看眼睁睁看着这个从小就认识而且现在关系还不错的兄弟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束手无策,无计可施!
“你再敢动他一下,老子剁了你全家!”辛阔海发疯似的怒吼道。
看着辛阔海动怒,穆七穆不仅没停下拿着铁刷子正往李青松那皮开肉绽的胳膊上不停招呼的手,反到笑了,笑得很残忍。穆七郎的笑声很大,声音更尖锐,完全盖住了李青松那尖厉却无力的惨叫。
“姓辛的!你他娘的,烂泥腿子充什么大个?你以为你是谁呀!”史青竹站在李青松的旁边一边说一边用尖刀削掉了李青松胳膊上的一皮肉,扔在甲板之上用脚使劲的拧着。
“狗日的!开炮!开炮!开炮!”辛阔海彻底的失去了理智,声嘶力竭的连喊了三声开炮,一声比一声大,一声比一声发狂。
“老余,你他娘的等什么,等……快开炮!快他娘开炮,打死这群狗娘养的!”辛阔海看着同样一脸愤怒和元奈的余善水,余善水没动,还以为他呆住了。
“可……可李兄弟也在船上呀!”余善水嗓门也不小,问时也带着怒腔。
刚刚却实冲动了,余善水的一句话又让辛阔海清醒不少。还真不能开炮,真的开了炮,穆七郎和那个什史青竹死了就死了,李青松也活不了呀!他才二十多一点,刚成亲没多久,连个后也没留呀!
“这!这!这!……操他娘的!”辛阔海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有胡乱骂人。?“阔海!冷静!事情的轻重你要拿捏清楚,一定要冷静!”荆崇武的手再一次摁住了辛阔海的肩头,语重心长。
回头一看,身后的人,身后船上的人都在神色紧张的看着自已,都在等他那一句关系对面船只所有人生死的那一句话。
所有人,不但包括穆七郎和史青竹,还有那个只剩下半条命的李青松。李青松是什么人?论职位,李青松是乌山唯一一个骑兵营的营官。论私交,那是辛阔海、元更和李化龙的发小兄弟,地位十分高。更何况李青松还是李化龙的堂弟,关系极好,甚至比亲兄弟还要好。江左的人,死不足惜;但李青松,真不能出意外。
“你们!你们到底想怎么样?”辛阔海咽下一口口水,怒色不减。
见到辛阔海现在这个样子,穆七郎和史青竹已经心里有底了。“我们要怎么样?你还不知道吗?”史青竹眯起眼睛笑着说到,露出一口黄牙。
“率军退出渔州,我们走,李青松还能活。而且,唐先生的万两黄金还算数。我军的战力如何,你们不是不知道。野战你们不行;守城,你们就是一起上,崩掉牙也啃不下渔州城的一块砖。如果不退,先杀李青松,再杀李化龙!”穆七郎再次露出要谈的意思,而且又说出了李化龙也在他的手里。
“退军!休想!高城之下近三千将士的大仇不能不报!我们乌山近三十万人的性命,不是由你一个五官不全的怪物来决定的!”荆崇武上前一步,指着穆七郎大骂道。
“去你娘的!我们死了那么多人,现在被我们堵在这等死!还他娘敢危协爷爷,去你娘的!”余善水也上前大骂道。
“少废话!辛阔海!我最后一次问你,退还是不退?”穆七郎也是气的七窍生烟,就是被荆崇武那句五官不全的怪物给气的。穆七郎很生气,得找地方出气,眼前就有一个出气的理想对像。
“啊……”李青松这一声哀嚎伴着他那张青筋密布且表情疼到扭曲的脸和用尽力气不断扭动的身体发出的。穆七郎用刀在李青松那条只剩骨头的胳膊上用力刮了好几下,李青松一阵嚎叫之后,又晕死过去。
“先放了李家兄弟俩个!我退兵!”辛阔海吼道。
“可……”余善水想说话,他知道不能退。如果真退了,放走了江左军的后果是什么,余善水不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