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碎的天光透过乌沉的天空,肆意的洒落在焦黑的土地上,或明或暗的斑点夹杂在漆黑的土块中,一闪一隐间如同一双双眼,扫视着这片被遗忘的死寂空间。
这片死寂而空旷的地域本不该有任何生灵踏入的。
然而此时,远处传来一阵轻柔细微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便是一种无可描述的奇异芳香,虽未有风的传递,却依旧无形的扩散着;时而淡雅,时而浓烈,若是猛的去吸,去探求,却又发现这种香味突兀的消失不见;但若不以为意,这香气却又会在不经意间升起,一点一滴的渗入你的身体,不断地拨撩着开始逐渐蠢动的内心。
啊,是了,这种味道,绝不属于是世间应有的,而应该是来自天上。
或许会有人如此想。
严格说来,这种香气的确是不属于世间任何一种香料所能产生的,却也并不是来自天上。贴切点来说,这是一种体香。
但,也不是什么人身上都能有这种无可描述的香气,那样的勾魂夺魄,那样的拨撩人心。
不多时,脚步声渐响,来人已是走到了近前。
明黄纱裙翩翩,无风之下依旧衣带飘飘,恍若天人;三千如瀑青丝间隐着一支浑若天成的鹅黄玉簪,一点莹白点缀其上,更添亮彩;无可挑剔的绝美容颜,不施粉黛,却依旧能让绝大多数女人自惭形秽,不敢直视;火辣无比的身段更是令人鼻血喷张,难以忘怀。
来人正是昨日于铁敬亭一行人交手的溶月,虽经过一夜的奔走,但依旧神采奕奕,光彩照人,毫无疲惫憔悴之感。
“铁敬亭对其部下生死不弃,倒也不失为是个有情义之人。我若当时动手,怕是会让心境产生永远都无法弥补的裂痕。”
溶月内心思绪翻腾,一夜行来,她一直思索着当时未对铁敬亭出手的对错。直到此时,她方才展颜一笑,忧恼尽去。恰逢一道天光垂云而来,落在她身上,衬着她动人的笑颜,更是为其增添了一份圣洁的意味。
踏着焦土,溶月又前行了数里,抬眼望去,一处乱石堆砌之处,一小小洞口隐于其间,偶有蓝光闪烁,空气中隐有阵阵气泡破裂之声传来,溶月脸上顿时一喜。
“看来青箬她快要成功了呢。”
身形闪动间已是出现在了洞口之前,差临门一脚之时。蓦然,听闻一清朗卓越的笑声袅袅传来。
“多谢姑娘为铁某引路,铁某感激万分!”
溶月黛眉一挑,停步转身,只见三百丈开外一个黑点流星般激射而来,不多时便在一声轰然落地的响动中显现了身影,正是青木将铁敬亭!
溶月一甩水袖,淡淡道:“铁将军一路跟踪小女子而来,意欲何为?”
铁敬亭抱拳笑道:“姑娘此话言过其实了吧?这路就在这里,姑娘能走得,难道铁某就走不得?”
溶月银牙暗咬,这铁敬亭好生狡猾,用自己先前说过的话来反驳自己,一时间溶月却也无法说出什么反击的话语,这恐怕也算是作茧自缚了。
眼见佳人吃瘪,铁敬亭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种小小的快意,虽然他面上不露丝毫,但心底对先前在与溶月的交手中输了一阵的事情依旧是耿耿于怀。他铁敬亭好歹也是青木殿年轻一辈中有数的高手,若是败于男子,那还可有二言;可败于一个不知名的女子,在身心上无疑都是种耻辱。
见溶月偏头不言,铁敬亭上前一步接着道:“姑娘,铁某此来只为擒拿贼寇,为死去的门下弟子讨回公道。若姑娘此时离去,铁某不仅不会为难姑娘,还可为姑娘请上一功。青木殿虽是小门小派,但能入眼的奇珍异宝却也不在少数,姑娘若是应了铁某,需要什么东西,上天入地铁某也定当双手奉上,日后姑娘有用的着铁某之处,铁某亦是万死不辞!”
铁敬亭此话倒是言辞恳切,真诚满满,除了是对溶月的示好之外,亦是对其背后的宗门表示善意,他深刻的明白溶月背后的宗门底蕴有多么强悍,连其义父铁狂屠当年提到此宗门时都显露出凝重之色,并叮嘱遇到此派门人能交好最好,不能交好便尽量不要得罪,离远些为妙。
铁狂屠半步人花,一代人雄尚且如此,何况铁敬亭乎?
溶月却是不答反问道:“如此看来铁将军倒是本事不小,只不过铁将军可有本事破了小女子的‘幻世珠’?若能破得了,小女子自然离开此地,到时铁将军想做什么也不会有人拦你。”
铁敬亭此刻却是无暇观赏溶月那无暇般的美貌,他敏锐的抓到了关键,“幻世珠?!”
“看来,铁某一行人是早就进了姑娘的圈套之中了。”
铁敬亭在短暂的惊愕后便回过了神来,进而释然。直到这时他才明白为何此地与地图标注上完全不一致,且让自己毫无察觉生不起一丝疑惑,部下们为何会有那些个反常的行为……幻世珠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好解释了。
幻世珠,能够幻化一个世界的至宝。
当然,前提是要有足够的修为来支撑幻化世界的能量需求,其所幻化出来的空间大小随着使用者的修为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