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
伴着一声马儿的嘶鸣,驾马的车夫的惊怒声传进了车厢,惊醒了假寐的瑾玥然与沉浸思索中的蝉儿。
“兀那和尚,光天化日下拦住去路,是想抢劫不成?!”
和尚?会是他吗?
瑾玥然与蝉儿皆是心中一动。
“施主切莫紧张,贫僧只是想问问,车内所载之人,是不是两位姑娘?”
熟悉的声音,令瑾玥然惊喜莫名,急忙伸手欲掀开车帘,却是听得那车夫大声嚷道:“呦呵,还是个不守清规的花和尚。哼!你这和尚是吃斋念佛腻味了吧,想找女人的话去青楼找去,这里可没有什么姑娘。”
车夫越说越来劲,跳下车来狞笑着走向了缘。驾马车本就是件无聊的事,一路风吹雨淋,早就攒满了一堆怨气,难得有个和尚触到他眉头上,车夫自然乐得借题发挥,狠狠揍一顿这个人模狗样的花和尚,发泄发泄。
“车内那两仙女连本大爷都只能远观而不能亵玩,你这和尚还想学人劫色,本大爷今天就来教教你该如何做人。”
车夫哪里晓得,面前这他所谓人模狗样的和尚,却是放眼天下也可算是有数的高手之一。
故而,他惨了。
在他的手尚未碰到了缘的衣襟时,便已被了缘的护体气罩弹飞,跌入草丛中昏了过去。随着这庞然大物的落下,倒是惊走了一群落地觅食的飞鸟。
车内的两女先前总算是憋住了笑,此刻却是再也忍不住,笑做了一团,惹得车厢内顿时香浪翻腾,透出车外。了缘嗅着熟悉的香味,走至车前,掀开了帘子,看着笑作一团的两女不禁老脸一红,扭头看向了别处。
瑾玥然最先缓过劲来,拨开帘子伸头出去,带着促狭的笑意看着面前略显尴尬的男人,她发觉自己是越来越喜欢看他尴尬时候的样子了。
真的很迷人。
也是难得能看出他更像是个俗世人的时候。只有这时候的他,才不是那高高在上的禅院方丈,更不是什么人花境的强者。
而是,我爱着的那个人呐……
可现实却……
瑾玥然看着看着,眼前却是泛起了白雾,了缘的身影渐渐朦胧。她抬手拭了拭眼睛,哪有什么白雾,分明是她珠泪涌出前的泪花。
了缘似有所感,回头察觉到了瑾玥然的异样,低声问道:“不舒服吗?”
说完却又感觉到略有不妥,接着道:“贫僧这儿有理气调神的药物,姑娘可拿去服用,想来会好些。”
听到心上人的关怀,瑾玥然暗喜不已,然听到后半句惊喜又降了下去。调整了下杂乱的心绪,略显俏皮的吐舌道:“才不吃药嘞,好苦的。”
“呃……”了缘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接话。
眼见着气氛变得微妙起来,瑾玥然捋了捋鬓边青丝,转移话题道:“怎么突然过来了?”
“此去路途遥远,你们两个姑娘家上路,怕是艰险甚多,贫僧送你们一程。”
听得了缘如此说,瑾玥然脸绽笑颜,“好啊,不过你可要帮我们送到家才行噢。”
“这是自然。”
车厢内,蝉儿扒在车窗处,看着外头的了缘,不知为何,脑海中浮现了一个清秀腼腆,同是和尚的男人形象,渐渐与之重合了起来。
……
“剑指五岳倒为轻!”
浩大剑式贯破长空而来,毫无技巧的一剑却是充盈着狂猛霸道之力,令人无可招架。穷奇紧握燎原夜叉,面色沉凝,近两个时辰的交战,苏陵游所用的剑式层出不穷,往往两三个呼吸间便能切换十数套剑招,各家各派中各取其一二,或糅合为一,或分而夹击,往往刚破其中一式,后一招便已接踵而至,着实令穷奇深感头疼。
但此举令得他对苏陵游此人有了进一步的了解,对于其可谓恐怖的剑术天赋他深表佩服,却也激起心中的好胜心,容不得自己落败。穷奇弓腰拉背挺枪而上,幢幢枪影暴击虚空,似凝结成了实质,森冷的枪锋散溢的嗜血气息愈发浓厚,欲破气场结界而出!
二人身处的剑势气场内,风涛剑浪奔袭滚滚,声势已是达到了顶峰,隔绝了一切外物。天地辽阔,却只余这一人一枪,一人一剑。
无形剑气若惊风疾雨,不时掠过二人身侧。哔啵声响中与穷奇周身罡气碰撞,消弭于天际,苏陵游作为剑势气场的主人,自是不受其影响。
剑势气场之外,千江心言二人遭万剑横流阻挡视线,无法看到内部战况,心急如焚。
“那小白脸虽说讨厌了些,实力却不容小觑,咱们这干看着也不是办法。心言,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进去帮老穷?”
千江立于一块巨石之上,运足目力望向前方剑流激荡之处,却是次次无功而返,反而险被四散的剑气划伤双目。
心言禅坐一旁,面色略显镇定,“要相信穷奇,他的修为在我们三人中当属最高,况且,出门在外,总会有些底牌防身的。”
“可这都两个多时辰了,僵持这么久,就怕出现什么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