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她将这儿全封住了,根本出不去!”
彘谷第二层内,一处高地的草坡上,隐有低语喝骂声传来,言语中透露出略微的疲倦与无可奈何。
“那东西不是说很久之前就已经灭绝了?怎么会出现在这儿?”
孙震蹲着身子,双手死命的挠着头发,不住自语。几步外,倪真盘膝而坐,衣袖飘飘间,几缕白气幽幽升起,随着其呼吸吞吐间翻腾环绕,在这幽静的环境中,倒是有着几分神仙中人的样子。
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倪真收势起身,借着暗淡的星光极目眺望远方。
一张若不细看便近乎无痕的巨网,横贯天地,又似一只倒扣的大碗将彘谷第二层整个罩住,不留丝毫空隙。
他又抬头看向头顶的那片天空,似实质的内元在眼眶间流转,原先暗星寥寥的天幕上便多了一层极薄极透的膜,蝉翼已然算薄,可它却比蝉翼仍要薄上三分。清风拂送间,还像流水一般荡漾出圈圈波纹,若不是知晓此物的凶险,倒也算是为此地增添了一二分的风采。
“织罗丝,便是手指长短的一截,其价值也远高于万金,还是有价无市,这笼罩整个彘谷第二层的织罗丝网……啧啧。”
“二哥,都啥时候了,还有心思想这个。”
孙震已是枕着手臂躺了下来,叼着根嫩草不住咀嚼着。虽形态悠闲,却依旧透着掩饰不住的悲观气息,身上衣衫破败,几处裸露的皮肉焦黄发黑,已然坏死,这是先前撞到织罗丝网时被腐蚀出来的创口。
倪真摇头笑笑,走到孙震旁坐了下来,变戏法似得拿出了一壶酒,开了瓶口,轻轻摇晃着道:“喝不?”
“当然!”
孙震闻着酒香,早就忍受不住,一把夺过酒壶,狠狠的灌了起来。
倪真缓缓道:“观这织罗的能为,怕是已在此地生长了不少岁月,可为什么与那些美人畜能够相安无事,大哥进入后反而死于非命?如今更是要将我等一网打尽,来个瓮中捉鳖。”
“哼,定是这织罗挑衅于大哥,大哥反抗之下才被其……嗯?!二哥。”孙震震惊的看向倪真,而倪真此时也正看着他,两人四目相对,或许都从对方眼中读到了不少的内容,但唯一能确定的便是杀死刘豁达的凶手。
织罗!
孙震目瞪狗呆,它万万没有想到织罗便是杀死刘豁达的真凶,联想到先前倪真动用追溯秘法后的萎靡状态,惊慌的命令三人离开彘谷……一切都明白了。
但还有一点令孙震疑惑不解,倪真仿佛知晓其心中所想一般,开口道:“大哥原本应是无恙的,但可能他对关押在这里的美人畜做了些什么,被织罗察觉,方才展开激战,最后不敌被杀。”
倪真不愧是脔庄四兽中的智囊,三言两语便分析出了大概的情况,然有一点他还是说错了。
(刘豁达:卧槽,老子什么都没做好不好,就瞄了两眼,瞄了两眼有错吗?那些美人畜颜好活好身材好,还没穿衣服,不看还是男人么?)
(作者君:行了行了,你已经挂了,甭辩解了,领盒饭去吧……喂!少拿点,你妹的,整个剧组就你最能吃!)
(友情提示:色字头上一把刀,爱护生命,切莫沉迷女色。与诸君共勉,阿弥陀佛。)
孙震脸上疑窦去了大半,转念间却又有道疑问上来,“大哥他虽说全身中毒,但究其致死原因,却是精元枯竭……”
倪真两道细小白眉不可遏制的挑动了几下,组织了下语言,道:“据我所知,织罗虽说是半人半兽,但很大程度上依旧保留着人的习性,尤其是原始的情欲冲动……”
顿了顿,又道:“大哥所修之功法,乃是西海内陆断刀宗一脉相承的《西海断刀诀》,最是霸道刚烈不过,织罗个性亦是刚强霸烈,或许冥冥中两股气机吸引之下就……那个啥了。”
倪真这话说完,脸上不由得浮现一抹尴尬的神采,孙震的表情更是不堪,两人都对这个结论显得接受不能。
好歹也是增慧四层的高手,竟然死的如此憋屈……
丢人呐!
交谈间,一壶酒已然见底,孙震随手扔了酒壶,颓然道:“二哥,也不知三哥现在怎样了。”
倪真一对三角眼顿时黯淡下来。
二人其实都清楚,单枪匹马面对织罗,能够生还的几率近乎于零,但出于内心的不安,依旧抱有那一丝丝的希翼。脔庄四兽虽说平时尽干些不是人的事儿,但四个异姓兄弟却是同气连枝,福祸共享,如今却抛下了老三独自抗敌,以至于现在生死未卜……
曾经共同进退的四人只剩下了两个,着实令人感到唏嘘不已。
倪真摇晃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草屑,同时拉起了孙震,言道:“走,去找老三。”
……
这片地域幽深难测,数人高的杂草层层遮挡下,以至于常年难见阳光,更有一块天然万斤巨石紧靠,只余一处半人高的缝隙供人通过。
一道长不知几许的河道顺着大路蜿蜒而下,激荡的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