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这是什么意思?”
来福客栈二楼之上,空气凝滞,剑拔弩张的紧张氛围一触即发。
“姜生江,莫以为你是城主的亲侄子,便可以在城内横行霸道,胡作非为。”钟神秀眸子冷意翻卷,直勾勾的瞧向高个男的,可以感受到,言语背后压抑的怒火,正在逐渐的汇聚增强,等待爆发的一刻。
这姜生江却毫无惧色,两腿毫无形象的翘在桌上,拂着耳朵旁夹着的红花,漫不经心道:“钟老爷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姜生江何时横行霸道,何时胡作非为了?再说,您是我城主府内的人,吃着城主府的俸禄,终日不替城主大人分忧解难,反倒是跑到这里吃吃喝喝,寻欢作乐,更是替这些个贱民谩骂诽谤于我……这一桩桩一件件,您说要是传到了城主大人的耳朵里,他会怎么想呢?”
钟神秀听得额头青筋暴起,他突然发现这姜生江倒也并非是纯粹的流氓败类,至少这种临危不乱反能倒打一耙的能为,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流氓能做出来的。
掌中“五转紫虹”的劲力涌动,便要上前拿下此獠。而这时,从姜生江上楼到与钟神秀言语交战,一直未发一言的岭千波却轻轻按下了钟神秀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
“矮龙,你要真先动了手,便落了他的圈套了。”
得到传音的钟神秀心头一凛,他并非愚人,不然也修炼不到这个层次。他只微微一想,便已将姜生江的恶毒心思猜了个七七八八。
果然,见钟神秀收回了即将出招的手,姜生江眼底立时掠过一丝难以觉察的阴翳。他冷漠的瞥了眼端坐桌前,气度悠然的岭千波,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圈,略有疑惑。他之前并未见过岭千波,只知钟神秀确有一个多年挚友,极善水性,且身负摸金搬运的秘术,是有着“土地公”之称的移山门门主甲未已的关门弟子。
他身后的狗腿子弯下腰来在他耳边似想嘀咕几句,被他一手拦下,他站起身来,晃到岭千波跟前,道:“不知这位叔叔是?”
岭千波淡淡道:“不敢当,在下不过区区庶民,岂敢高攀城主府的亲戚?再者,姜公子俊逸如仙,我这黑皮面目的粗人若是你的叔叔,说出去怕也是贻笑大方。”
岭千波此话一出,周围人顿时憋不住笑,若不是惧怕姜生江报复,几已笑得捶桌捧腹。
坐在角落的蝉儿与瑾玥然亦是掩嘴而笑。
“你小子活腻了吧?!敢这么跟我们大哥说话!”
“想死你爷爷就成全你!”
“兄弟们,抄家伙!”
姜生江杀意顿起,身旁的狗腿子叫嚷着,纷纷扬起兵器欲上前砍死这个出言不逊的家伙,姜生江却挥手让他们退后。他眼里笑着,嘴角却是咧的极其吓人,道:“久闻移山门甲门主以摸金搬运的秘术闻名江湖武林,却不知叔叔得了他的几分功力?”
岭千波停住了倒酒的手,挑眉道:“哦?想试试?”
移山门一脉人丁稀少,虽以摸金搬运奠定门派基础,但每代只传一人的不世绝学《山字秘》,却是极为强大的攻伐之技,攻守兼备;修至深处,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再加上移山门自古流传的神器:荒神斩,更可力敌坐忘境的无上强者。故而,江湖上遇到移山门人时,皆是敬畏三分。
姜生江摸上了腰间的一把匕首,他所别的四把匕首两长两短,握手处以尖嘴蓝鲨的皮包裹,刃身混糅五大精金,血槽深凹,锋锐无匹,俨然是出自名家之手的神兵。
只见他的五指依次贴了上去,缓缓拔出,丝丝缕缕的刀气自鞘中涌现,在场众人无不感到心惊肉跳。
“这人虽行为不检,但实力倒是不可小觑。”
岭千波一口酒液在喉间滚动,在姜生江将匕首完整出鞘的同时,喷射而出!
唰唰唰!
“抽刀断水!”
令人眼花缭乱的刀光以超越肉眼可见的速度划过空气,竟是将酒液斩成了数段,掉落在地碎裂成灰。
“好冷的刀。”
冷气弥漫,在场众人无一不感到身体冰凉,不自觉打了个寒颤。瑾玥然与蝉儿倒是安然无恙,了缘的护身罡气早以替她们挡下了一切对身体有损的东西。
“哼!”
钟神秀大手一展,五转紫虹的掌力顿时运转,温热的气息瞬间便是驱散了二楼所充斥的寒意。
姜生江刀光去势不减,狠厉无伦,竟是毫不留情,一副要将岭千波斩于刀下的架势。
岭千波随手拈了根木筷,出手迅捷,一式“仙人指路”,招意高远,以绝对的压制之势破开刀光,点向姜生江持刀的右手“神门穴”。
他要先撤他的兵器,进而再一举制服。
姜生江又岂会如他所愿,反手一转,匕首滴溜溜的转了个圈,格开了岭千波右方点来的木筷,左手一抖,一把右腰上的六寸匕首呛啷出鞘,斜斩而去。
匕首锋刃来势汹汹,岭千波不慌不忙一拨木筷,内元灌输下,木筷竟是化作数百条木丝,洞穿刀气,刺入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