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别庄盯着那封信看了又看也没看出什么线索,只好先放在一边,才放下就听下人禀报说是方家二小姐来了,温别庄让下人把人请到花厅,自己把刚才的信仔细地收好。
到花厅的时候方司墨正在赏花,花厅外面种了几株海棠,温别庄一边走近一边笑道:“今日这是打哪里来的太阳,方二小姐怎么来我府上了?”“庄哥哥,”方司墨一听到他的声音就欣喜地回过头,眉眼带笑,“听父亲说你已经忙了很久了,我想着就让人熬了些汤送过来。”桌上放了个食盒,方司墨将其打开,共三层,第一层是一碟桃花糕,第二层是一碗清炒春椿,第三层是一盅老母鸡枸杞汤,旁边放了个白瓷碗并白勺。
温别庄喝了大半碗汤,又吃了些春椿并两块糕点,只觉得这两日心里的烦躁都消失了大半,叹道:“这个案件是当真难弄,头绪都乱了,我这两日急的也吃不下什么东西,你这汤来的及时,嗯,真是应了那句古话,久旱逢甘露啊。”方司墨笑着打趣道:“庄哥哥惯会说好话的,嘴上别是抹了蜜吧?”两人又说了会话,方司墨自觉此行目的达成的差不多该告辞了,便起身跟温别庄说了一声便拿了食盒走了。
吃饱喝足,整个人都有点懒倦了,温别庄又在花厅里坐了许久,从怀里拿出那封信仔细端详,总觉得有哪里是被疏忽了的。恰巧有个丫头进来收茶杯,出门的时候脚底一个不稳,茶杯里的茶水就泼到了温别庄身上,吓得那个丫头连忙跪下直呼饶命,所幸茶水已经凉了,也没有烫到人,温别庄挥了挥手就让人下去了。
换了身衣裳以后再去拿块布擦信的时候却发现上面全无被打湿过的样子,惊奇地拿起看了又看,摸了摸感觉信纸被打湿过以后纸张的厚度就不一样了。温别庄叫了个护卫上来,那护卫当初是走江湖的,后来因为与人结怨一路被追杀,侥幸被温别庄救了,自此就归于他手下。那护卫仔细地捏了捏信纸,然后抽出一把小刀,很快就从原来那张信纸下面割出一张新的信纸。
温别庄拿了那张新的信纸跟原来那张信纸对比,很快就发现了不同,新的信纸上面的字体更加秀气,偏柔,而原来那张纸上的字体则更为刚硬,一看就是出自男子之手。
如果说这张信纸才是绑匪写的,那这个绑匪极有可能就是个女子,难怪!温别庄这么一想就觉得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解释的通了,难怪他派出这么多人都找不到那个绑匪,原来是他把绑匪的性别都定义错了!一开始一想到会是土匪的二当家,下意识的就觉得会是个男子,而且总觉得一般女子也不会有一刀毙命的力气。
但是想想方一青那两个丫头的死法以及方一青的性子,自己之前已经叮嘱过她小心,她绝不会这么轻易被带走,除非那个人让她们所有人降低了防备之心,或者根本来不及防备就被弄昏了。
他之前真是错的离谱,如果早点猜出来也就能早点救方一青于危难之中了!打定主意以后就连忙召了十几个人分头去找。
方一青不知道这个人到底要带她去哪里,她只觉得那个人提出的要求爹和温别庄没有做到,那个人很生气,带着她翻了座山,又穿过了树林。期间就停下吃了点东西,但那点东西对于两人来说根本不够吃,她现在饿的根本没有力气走路了。
“我说……你到底要去哪里啊?我们歇会儿行不?”方一青被蒙着眼睛,走路不稳,全凭着那个人抓着她才能往前走,只走了一会儿她就觉得不行了,开口说道。
“歇什么歇?一路上你都歇了上百回了,赶紧走,要快的话明儿个就能到那里,到时候你想歇多久都行。”那人冷笑了一声,猛拽她手上的绳子,蓦然收紧的绳子磨得手腕一阵疼痛,方一青“啊”了一声就不敢多话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地吐槽。
再走了不知道多远的路后,那个人突然停了下来,方一青还在想她是不是良心发作可以休息了,突然就脖子一凉,方一青整个人都懵住了。
“还不出来吗?还是说你们要等我动手了以后再出来收尸?”那人冷哼了一声,把手里的刀更逼近了几分,草丛里冒出几个人来,手里都拿着剑,带头的一个扬声道:“我家主子派我给阁下带一句话,阁下既然那么在乎那些土匪的性命,又为何绑架这位姑娘?就不怕被逼急了,那些土匪都统统丧命吗?更何况我家主子已经把阁下要的银钱奉上,为何还不放人?”
“我既然有胆子做了便知道这人对于他们的重要性,不过我似乎有些高估了,哼,给的起银子却放不了人,有钱无人,或者有人无钱,这人,都是要死的。”
方一青听了胆颤,感情走了这么远的路就是要杀她?难道还要她自己去挑块墓地?
“阁下的心肠未免也太黑了。”带头那人咬着牙说道,暗地里朝某个站在暗处的人使了个眼色。
“多谢夸奖。”方一青只觉得脖子太凉,这人的刀都快要割破她的脖子了,这位姑娘啊,你说话就说话,不要一直把刀逼近她脖子啊……
“阁下是当真不肯放人了?我家主子说,如果阁下肯放人,他会尽力保住那几人的姓名,不过,其余几人作恶太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