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一青带着杨书珑兄妹回府的时候方成不在府里,跟于婧蓉说了一声,于婧蓉倒是很快就让人收拾了两间厢房出来,因男女有别,杨书珑的房间同方一青的山青阁安排的比较近,杨书陵的房间离的比较远,在西院那边了。
歇了会后,杨书珑就跑到方一青房间里说话,多年不见,两人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杨书陵就躲在房间里研制草药,他行医在外,医药箱总是会随身携带的,里面放了些常用的药,还有几株他在城外看见采来的草药,刚好无事可以制个药,幸好方府里制药的东西都是不缺的,也省的他还要出去弄了。
方司墨这两日总觉得身体不太对劲,请了大夫来看又支支吾吾的不说,看了没的让人心烦,索性赶了出去,如此几个,不仅是方司墨觉得不对,就连于婧蓉都察觉到了不对劲。这两日方司墨没什么胃口,本来以为是生病了的缘故,没点胃口也正常,可是一连几顿都吃不下东西就觉得奇怪了,于婧蓉娘家哥嫂是学过医术的,偷偷的叫了人来把脉,却说是得了个病,说是叫厌食症。
于婧蓉听娘家的人解释了一番吓了一大跳,那人只说必是有心病郁结于心,平时给姑娘开导一下,然后再辅以一些促进胃口的饭食,药是吃不好的。于婧蓉一听就知道女儿必是在某件事上钻了死胡同了,谢了那人以后又给了些银子。
进了房间就看见方司墨背对着躺着,心知她多少听到了一些,挥退丫头后就坐在床边,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的女儿她是知道的,同她一样,想要的就要紧紧的攥在手里。
还没开口就听方司墨咳了一声,说道:“娘,我知道您要说什么,那些道理我都知道,也懂,可我不甘心啊,”又咳了一声,两天没吃饭难免有些脱力,方司墨的脸色看着憔悴,她看着于婧蓉道,“虽说您如今是这个家的主母,可这不能改变这个家之前曾有另一个主母的事实,也改变不了方一青是正嫡女,而我永远越不过她去的事,可是,凭什么呢?呵,明明是您先认识的爹,就因为她娘亲家境好,所以就要娶她?娘,您甘心被人越足,可我不能,明明是我先认识的庄哥哥,他就该是我的……是我的……”说到后面,方司墨整个人都开始发抖起来,于婧蓉知她气愤难忍,只得扶住她听她继续说下去。
于婧蓉不知道方司墨是从哪里听来的这些话,的确,当年的确是她先认识的方成,一次给方府送豆腐的时候偶然瞥见过一眼,那人转身,脸上带笑,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转头对她一笑,她连忙低了头,脸却不知不觉的红了。昔年一瞥,他无心,她却对他上了心,后来知道他娶了妻,伤心过一阵,却也知道他们两个地位天差地别,只得把爱恋放在心中。
所幸月老垂怜,他丧妻后喝醉了酒,偶遇了她,她与爹爹把他带回家,第二日醒来后他对他们感谢万分,后来渐渐的就有了联系,然后她便成了他的妻,虽然她也知道她比不上他的正妻,家境,才貌,不过也已经无所谓了,斯人已逝,君与我同。
于婧蓉劝慰了方司墨几句就去忙了,临走前还叮嘱了那几个丫头不要乱说,可惜第二天不知道是哪个人泄露了消息,整个方府都知道方司墨病倒了这事,听到消息的时候方一青正在喝粥,险些一口粥呛在喉咙里,咽下去之后就笑开了,“喂,有这么好笑吗?”杨书珑拿着个包子,颇有些无奈地看着她,“当然好笑了,我记得方司墨以前还跟我说过什么她有舅母还是谁是大夫来着,这不自己病倒了却束手无措了,真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方一青一边说道一边想着那会儿方司墨的神情,还说什么医术了得,结果这自己病倒了却医不了了。
“对了,你记得跟杨大哥说一声,如果我那个后母找他去治方司墨,让他可千万别答应啊。”方一青又喝了口粥,说道,杨书陵的医术是扬名天下的,如果方司墨真的病的严重的话,于婧蓉是极有可能让杨书陵去给方司墨治病的。
“我估计大哥是不会听的,你也知道大哥给人治病是不分人的,如果她真的求上门,大哥八成是会同意医治的。”杨书珑摇了摇头,显然是很了解自家大哥的性格,大哥常说病人不分贵贱,不分亲疏,但凡有要救得人就要去救,否则便愧对了这一身的医术。
“好吧。”方一青叹了口气,杨大哥的性子的确是那样的,也不知该说他是慈悲心肠还是脑袋不开窍。
吃完粥以后两人就决定去杨书陵的房间一起聊会天,没成想过去却被告知人已经被于婧蓉请走了,两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果然猜得不错。
方一青对于方司墨的病没有太大兴趣,只是听说她病倒了有些幸灾乐祸罢了,这会儿杨大哥被人请去治病去了,也没什么心思跟去瞧,杨书珑倒是有些兴奋,直嚷着要跟过去看看,两个人这便分开了。
方一青想想之前承蒙温别庄救了命,虽说方成已经备过谢礼给刺史府了,但她总觉得道谢总该自己去一趟,这便让人备了份厚礼往刺史府去。
温别庄接到下人通报的时候正在翻阅公文,之前的案子不是很顺利,也不知那帮土匪里有哪个结识了权贵,这次他上书请奏竟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