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两人大婚的时候,这段时间所幸方司墨还算安分,没折腾什么,倒让温别庄省了许多力气。
大婚当日,一大早方一青就被几个嬷嬷从被窝里挖了出来,被人伺候着沐浴更衣,大婚当日穿的嫁衣是由凤朝凰的老师傅做的,上面的刺绣都是他一针一线绣的,甚是好看。方一青一直都是迷迷糊糊的,直到给化妆的小丫头描完眉才清醒了些,才想打了哈欠就听小丫头很是紧张地说道:“姑娘别动,这妆才上去,容易花的很,姑娘先忍着,等会儿您想做什么都可以。”方一青听了硬是把个已经到嘴边的哈欠咽了下去。
等温家迎亲队伍的过程中,方一青补了好几次粉,一边的丫头忙的都出汗了,几个嬷嬷也不歇着,趁机给方一青普及“知识”,嗯,所谓的“知识”就是关于两人在新房里的事,听得人耳朵发红,尤其是那个给补妆的小丫头,才十二岁,脸皮薄的很,听了几句忍不住道:“林嬷嬷,到时候新房里跟姑娘讲也是来得及的,非要在这儿说吗?让人听了臊的慌。”林嬷嬷正说的起劲,被小丫头一打断,登时有些不高兴了,不过今日是姑娘的好事,不能跟人家起冲突,便带着笑有些讥讽地说道:“哟,荷花小丫头也知道害臊了?老婆子还以为你已经跟偏门的小子定好终身了。”荷花听了不止耳朵发红了,脸上都有些红了,回道:“林嬷嬷您可别胡说,我哪里跟人家私定终身了……”说的几个嬷嬷都笑了起来,等笑够了再继续跟方一青讲。
听了一堆“知识”,总算盼到了温家的迎亲队伍,耳听得锣鼓喧天,随即就跑进来个丫头,说是温家迎亲的队伍已经到了,让方一青收拾好了就出去,嬷嬷们伺候着方一青盖了红盖头,随后两边便分别由一个丫头和一个嬷嬷搀扶着出去。
盖了盖头以后眼前就只剩下一片红,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是嬷嬷说让抬腿就抬腿,让迈步就迈步,先是去祭拜了亡母夙青的灵位,然后才是给方成和于婧蓉磕头,最后由两人送出了门。嬷嬷一直暗暗地跟方一青说不要回头诸如此话,但真到了门口,方一青还是忍不住想回头,幸好嬷嬷及时拍了下她的手示意,这才没破坏了礼节。
于婧蓉作为方夫人,哪怕方一青不是她亲生的,也要意思意思地哭一下,拉着方一青垂泪那模样,还有人说方夫人真是好人什么的,对人家生的女儿也这么好。方成叮嘱了她一些话,不过是让她与温别庄好好过日子,要孝顺公婆,敬爱长辈,方一青都乖乖点头应了,这才目送着方一青上了花轿远去。
坐在花轿里,方一青死死地攥着手里那张纸,是刚才方成跟她讲话的时候偷偷塞给她的,刚才上花轿的时候她看了,是张铺子的房契,还是方成名下比较挣钱的一间。方一青看了后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自小到大,她就对这个爹感到莫名,他对她不知是疼爱还是不疼。如果说是疼爱,却也在她那么小的时候就娶了后娘进门,而且后娘和方司墨对她做的那些事他不会不清楚,;但如果说是不疼,他又惯着她,疼她,不说于婧蓉她们没有之前的日子,便是前段时间她被人绑架的事,他想尽办法筹钱救她。
哎……
不等她多想就听到轿夫说刺史府到了,其实刺史府跟方家是不远的,没多远就到了,今日轿夫们好像是为了让全镇的人都知道自己与温别庄成亲的事,特意绕了个圈。
刺史府门口,温别庄今日穿了身婚服,面上焦急之意掩都掩不住,这样子惹得他几个交好的朋友都打趣他是想入洞房急了,淡淡一笑算是默认,的确,他喜欢了这么多年的女子今日终于要嫁给他了,能不着急吗?心里急的恨不得立马去方家把人抱回来,还是管家笑着安抚了好久才冷静下来。
等了好一会儿才看到花轿出现,紧盯着丫头把人从花轿里扶出来,然后抓住绣球的另一边,由他牵引着进府,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地。
进了大厅,温老爷和温夫人早已坐在高堂上,知道了儿子和一青的成亲期限后,温夫人就一直念叨着要出发到霖安镇,这不,眼看着日期接近就急不可耐地拉着温老爷出发了,这不,紧赶慢赶的,昨晚就到了。
方一青紧张地抓着绣球的一端,耳听得司仪叫着“一拜天地谢姻缘”,忙听着嬷嬷的指挥照做,跪下朝天地一拜,又听司仪叫道“二拜高堂谢育人”,转身跪下又是一拜,司仪又道“三拜夫妻永长久”,与温别庄面对面地跪下一拜,最后司仪叫道“送入洞房早生子”,耳听得周边的人听了一阵起哄,不禁红了脸,所幸新娘子可以早早进了新房躲着,不必理会那些人的打趣。
方一青跟着嬷嬷和丫头进了新房后就端端正正地坐着,坐了会儿就觉得肚中饥饿了,都说新娘子出嫁的时候什么东西都不能吃,有些娘亲见不得女儿受苦就会偷偷给她吃一些垫垫肚子,方一青跟于婧蓉关系不好,她哪会想到这个?方一青想着刚嫁进来,总不好麻烦别人,只能忍着肚饥。
突然听到有人推门而入,蓦地挺直了背脊,就听到有个温柔的声音说道:“一青,先摘了盖头吃点东西吧。”那人说着走上前把方一青的盖头掀起,方一青抬头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