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霖安镇后先遣了一众人回府,而方一青则和温别庄去了那座宅子,几个月不见,宅子外头并没有太大的变化,敲了门后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先露出的是张陌生的脸,见到他两后惊喜地叫了一声:“阿青姐?温大哥?你们怎么来了?”“你是……小冬瓜?”方一青听了又打量了他一会儿,这才认出他就是萧冬卦,几个月不见,他的模样已经大变,脸蛋没了原来的圆,个子也拔高了些,已经到温别庄肩膀了,看上去瘦瘦高高的,也难怪方一青一开始没认出他来。
“是啊,阿青姐,你们不是去京城了吗?怎么这么快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要在那里住很久呢。”萧冬卦嘿嘿笑着,摸了摸后脑勺,转而又问道。
“怎么?不高兴我回来?”方一青起了逗弄他的意思,笑道,果然,他听后有些急了,想解释不成,被方一青拿手挡着嘴,就见她眨了下左眼,俏皮地说道,“逗你的,你个傻小子,都认识我这么久了,还这么不禁逗。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嗯,还有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个?”
“坏消息吧。”萧冬卦如是说道。
“好吧,坏消息呢,就是你以后的功课要加倍了,”方一青摊着手一脸的无奈,见他奇怪便解释道,“等会让你温大哥考考你,回头就要送你去拜师了,不加紧学习,怎么能让那个师傅看中你?”
“拜师?”萧冬卦愣住了,他不是听错了吧?
“是的,就是拜师,学堂里的夫子学问都有限,要是你以后想做番大事业,最好的就是找个师傅专门教导你。”方一青解释道。
“阿青姐,你对我这么好,我真是……真是无以为报,来日我若功成名就,定为你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萧冬卦听后眼里涌出一行清泪,当即就要给方一青跪下,被温别庄拦住了。
“诶,你别哭啊……我也不要你以后做什么,只要你能好好照顾你阿嬷就好了,还有,你这成语是哪里学来的?可不要乱用啊。”方一青看的哭笑不得,连忙说道。
“嗯,阿青姐你放心,阿嬷是我的亲人,我定会待她好的。”萧冬卦也意识到了自己这样有点丢人,拿手把眼泪一抹,很坚定地说道。
“好了,有话进去再讲吧,堵门口让人看着笑话。”温别庄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
“怪我,都要忘了,阿青姐,温大哥,你们快进屋坐着吧,我去给你们泡茶。”萧冬卦连忙把门大开,让两人进屋后再把门关上,这就要往厨房去了。
“等下,一青现在有孕了,就不要泡茶了,倒杯热水来即可。”温别庄连忙说道,一手搂着方一青的腰,一手扶着她的手。
“阿青姐你有宝宝了?”萧冬卦听了笑道。
“是啊,这就是要跟你说的好消息,我有孩子了,现在已经四个多月了,我跟你说啊,以后他出生了你可一定要来看他啊,不然小心我揍你。”方一青笑着摸了摸肚子,又不忘叮嘱道。
“这个是自然。”萧冬卦爽快地应了下来,嗯,此时的他还不知道以后会被事绊住而导致错过了去看小孩的第一面……
方一青和温别庄两人进屋坐下后,过了会儿萧冬卦就端着两杯茶进来了,一杯茶水,一杯纯热水,都坐下后温别庄就打算考考他的学问了,便说道:“冬卦,你今日学问应该学的不错,我考考你,晁补之作洞仙歌.泗州中秋作中,更携取、胡床上南楼下一句是什么?”
“看玉做人间,素秋千顷。”萧冬卦不假思索地说道。
“那为何要看玉做人间?”
“他虽脱得党籍,出任泗州知州,然朝中已无知音,心中凄凉,唯有看月寄托哀愁。”
“嗯,哥舒歌中,至今窥牧马,不敢过临洮上半句又是什么?”
“北斗七星高,哥舒夜带刀。”
“吐蕃既窥牧马,又为何不敢过临洮?”
“这是因为哥舒翰,他当年与吐蕃战于苦拔海,屡破吐蕃,后又攻占石堡城,俘虏了吐蕃的大将铁刃悉诺罗等人,这才导致他们不敢再犯。”
“那你觉得一个朝廷里,是文官功劳大还是武将功劳大?”温别庄冷不丁地问道。
“这……我未曾为官,当真不懂,只是我觉得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将,功劳大小且不论,做官但凡是为君为民即可。”萧冬卦听了犹豫了半晌这才说道。
“说得很好,做官不论功劳,但为君为民即可,希望你日后也莫要忘了你今日说的这番话。”温别庄淡淡地说道。
“是,冬卦绝不敢忘。”萧冬卦点头应道。
一旁的方一青看的快要惊呆了,等两人说完后才悄悄拉着温别庄的衣袖问道:“你怎么跟他讲这些啊,他离做官还早着呢。”“话是这么说,可你要知道,早叮嘱早好,他要是真的打算要做官,就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官场不比其他,尤其是京城,那可是个吃人的地儿,没点头脑根本就待不下去。”温别庄解释道,“可是……他这不是才开始学四书五经吗?哪有这么快就考这些的?”方一青支吾道,“没事。”温别庄拍了拍她的手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