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的打听过了,那个老板娘姓谢名香尘,是个庶出的,家里排名老二,上头还有个大哥,她爹是个教书先生,早年考过秀才,有一房妻一房妾。听说那个大夫人很强势,谢香尘在家里的时候就常针对她,偏那个二夫人又是个性子懦弱的,好容易才嫁了人,没成想才过了两年好日子就死了……真是可怜啊。”师爷说起来还叹了口气,摸了摸下巴上那几根稀疏的胡子。
“这还真是……那她嫁的那个人又是什么情况?娘子突然死了却不报官?”温别庄听后就明白了,本来在家就处处被挤兑,死了之后娘家又怎么可能管她?只怕恨不得她死的远些碍不到他们的眼才好。
“她嫁的人家很好,家里原本是个土地主,有很多田地,今年才在城里开了米铺,生意很好。她嫁的人叫做江子规,人很老实,邻里都对他很是称赞,谢香尘嫁过去五年时间里待她也很好,倒没什么错处。”师爷如实说道,说起这个江子规,他还特意去接触过,对于客人很热情,卖米也是说好一斤就不会给你少一两的那种,因此很得人好感。
“这就奇怪了,这样的话两人即便不算恩爱也是相敬如宾,,没道理娘子无故死了还这么平静,莫不是说……他早就知道她会死?”温别庄一边想一边推测,越想越觉得可能。
“大人是说,谢香尘是江子规害死的?”师爷听了很惊讶,问道。
“只是有可能,你找人去打听一下,江子规在外头有无相好,亦或是两人有无争吵,顺便连江家人也调查一下,切莫放过一处可疑的地方!”温别庄跟师爷说道,师爷听了应道,转身去办事去了,温别庄坐了会就也起身去办事了。
方一青一直睡到晚饭前,醒来的时候还有点迷糊,喊了几声温别庄却没听到回应还有点纳闷,直到夜心匆忙进来跟方一青讲了,这才知道温别庄出门去了。
等夜心伺候着她起床漱口梳妆好,温别庄已经回府了,一回到府里就往卧房走去,进门就看到方一青正捧着碗皱着眉头在喝药,“你醒了,感觉身体怎么样?还困不困?”温别庄走到她身边,把带回来的酸梅拿出一颗塞在她嘴里,看她眉头舒展开了才问道。
“我都睡了这么久了哪还会困?倒是你,一回来又出去忙,看你眼睛都红了,怎么,这次的案子很棘手?”方一青一边吃着酸梅一边问道,方才夜心已经大概跟她讲了,是个人命案子,虽说她觉得既然人家没报案就无需理会,可谁让自家相公是个负责任的官呢。看他两这样子怕是有事要讲,夜心知趣地端着药碗退下了。
“是挺棘手的,不过再难也总会有解决的办法的。”温别庄如是说道,这次的案子说奇怪是挺奇怪的,可偏偏就找不着奇怪的源头,你说人家老板娘突然死了,可人家家里说是因为误食了有毒的蘑菇,而且也有大夫证明他们拿出来的蘑菇的确是有毒的,误食后几个钟头就会毒发身亡。
“嗯嗯,应该快吃饭了,我们过去吧。”方一青点头笑道,果不其然,话音刚落就听见夜心叩门叫他两过去吃饭,温别庄扶着她起身。
晚上的饭菜比较清淡,大厨说是他们舟车劳顿了这么久,一下子吃荤腥的肚子会受不了,再加上地里又有送来的新鲜的蔬菜,正好尝个鲜。
吃完饭后温别庄扶着方一青到后院溜达,走着就说起了今天方司墨来过的事,方一青听完后沉默了一晌才笑道:“说真的,我不想回去,以前,那里还算是家,可现在,已经算不上了。”就她爹纳的几个妾就足够将家里弄得乌烟瘴气的了,再加上一个方司墨,她怕自己到时候看着她们吃不下饭。
“你要是不想去,那我们就不去了,反正也不怎么来往,无妨。”温别庄一脸宠溺地说道,眼底一片温柔。
“好。”方一青笑着应了,说起来也奇怪,自从嫁给他以后她就任性了许多,大概是知道他会宠着她的缘故吧。想着不自觉笑出了声,见他一脸的疑惑,也不说明直接把脸往旁边一撇,等笑够了再一脸淡定地回头看他。
作为刺史,温别庄还是比较忙的,这不,刚休完假就要开始处理事,所幸株洲比较平安,他离开几个月也就出了一桩大案子,既然是大案子当然是要想尽办法解决。次日天才刚亮温别庄就出去了,穿了身便装和师爷来到那个米铺,米铺还没开门,旁边的绸缎庄倒已经在准备开门了。
师爷笑着过去跟那个伙计打招呼:“小哥,这是在准备开门了?”“是啊,先生有什么事吗?”那个小哥长的圆滚滚的,又白,穿了身粗布麻衣,远远看去跟个汤圆似的,看过来搭话的人长得比较斯文,又穿了件月白的衣裳,便猜这人是个教书先生。
“是这样的,我想跟你打听一下,这家米铺什么时候开门啊?这不我家里米吃光了,我娘着我过来买一些,哪知道过来居然还没开门。”听到小哥的称呼,师爷也不去纠正,顺着话问道,还装着一脸愁苦的样子,倒让那个小哥信了几分。
“那先生你可就来早了,这家店得到辰时才开门的,现在才卯时一刻呢。”小哥说道,一面还手脚利落地把偏门打开。
“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