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这边温别庄心里对江子规的怀疑有多少,且说那边方司墨当真是急坏了,好不容易使计让方成对几个姨娘失了兴趣,让他在她娘的房里待了几日,没想到很快方成的劣根性又出来了,夜里不是借口有生意宿在外头,回家了也是直接去了路姨娘那边,因为这个她娘暗地里就开始偷偷抹泪,方司墨看着心里急但又没法子,只能安慰几句。
就这样,很快方成的寿辰就要到了,谁知方一青派丫头递了消息过来,说是有事不来了,方司墨面上不显,着人给了那丫头个荷包,打发人回去了,等人一走就直接摔了好几样东西。
等气消了,心里也平静了,她就往她娘的卧房走去,到的时候就看到她娘坐在床边,手里攥着个手帕,脸上已是满脸泪痕。方司墨叹了口气,让丫头都在门口守着,走到她娘身边后慢慢蹲下来,掏出个手帕帮她娘把眼泪都擦净了,边擦边说:“娘,我记得幼时您曾对我说过,人如果遇了事什么都不做,只会被人瞧不起,这话我一直记到现在,可是您现在这是怎么了?爹的本性您不是不了解,您即便是哭瞎了眼睛,他都不一定会来看您。”说到这里,于婧蓉猛地抬头望着她说道:“不会的,他怎会如此绝情?明明……明明他之前还说这些年愧对了我,日后要好好补偿我的,怎么转脸就——”说着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方司墨心里狠狠地骂了方成几句,继续说道:“娘,您别哭了。”说着便继续安慰,明天就是方成的寿辰了,这要是她娘肿着双眼去应付那些客人,岂不让人看笑话?
于婧蓉听后慢慢平复下来,抽泣着说道:“司墨,你自小就是怪懂事的,娘如今年纪大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开始伤春悲秋了,最近一想到你爹就想哭,还要你来开导娘,哎,真是不中用了……”说着还叹了口气。
“娘,您能想开点自然是好,明日爹的寿辰还需要您来**办呢。”方司墨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嗯,司墨,让丫头进来服侍吧,娘弄好了就去处理你爹寿辰的事了。”于婧蓉笑着说道,方司墨看她的样子心里暗自舒了口气,总算是好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因为蹲的时间久了,起身的时候还踉跄了两箱,于婧蓉看的心一惊就要过来扶她,她摆了摆手示意没事,便坐了回去。方司墨把丫头们叫进来后就走了,领着两个丫头回闺房了。
时间过得很快,次日,天明,无云,方家很早就热闹了起来,摆桌子的摆桌子,摆碗筷的摆碗筷,丫头小厮们都忙的脚不沾地的,厨房里也是挤的没处放脚。
于婧蓉早早地就起来了,打扮了一番后就来到大堂,看着丫头小厮们忙碌,拦了个拿了几根葱的丫头问道:“老爷起了吗?”“回夫人的话,奴婢不知,奴婢是伺候周姨娘的,老爷未歇在周姨娘处。”丫头老实地回答,恭敬地行了礼然后退下了,于婧蓉皱了皱眉,看了时辰后忍不住就往路姨娘的住处走去。
还未走到院子门口,就听到了一阵欢声笑语,于婧蓉当即就知道了老爷是在哪里了,果然是被这个小妖精勾引住了!忍着怒气上前推了下院门,没推动,便喊了一声:“老爷!”话音刚落就见里头有人怒气冲冲地走了出来,冲着她就是一顿臭骂:“嚷什么呢?大早上的坏人兴致!”“老爷,客人就要来了,您快点收拾一下出来吧。”于婧蓉气极反笑,看着他身后跟出来的路姨娘不疾不徐地说道。
“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快走吧,”方成一脸不耐烦地应了声,转身搂住路姨娘往屋里去,“宝贝,刚刚你跑的快,老爷我都没抓着你,现在可算是抓着了,等会儿可要好好惩罚你。”“老爷~您舍得啊?”路姨娘就像勾人魂魄的妖精一样攀附着方成,娇声笑道,“当然……舍不得。”方成顿了一下,随后勾着她的下巴笑道,两人就这样打情骂俏地回屋了。
于婧蓉冷眼看着,拳头攥的生紧,转身去处理事情了。
方司墨想今天肯定是她倒霉的一天,先是起来后丫头打翻了她最喜欢的一盒香膏,之后又是下楼的时候不小心崴到了脚,最后就是……她居然在她爹的寿辰上看到了伍余元,还是从大门进来的!
那人穿着一身便服从大门口光明正大地走了进来,然后目不斜视地坐在了她的后面,看得她心都揪成了一团。他才落座就有几人凑了过来,还有几个大家小姐也慢吞吞地一步一步挪过来,好像他是个香馍馍似的,方司墨尽力让自己放轻松,耳朵却是不由自主听着他们的对话。
原来,他如今是少府寺少卿了,因着才上任不久,宫中也无大事,皇上就许了他几日假期,这次回霖安镇一方面是与温别庄聚聚,一方面是来娶亲的。说到娶亲,几个大家小姐明显眼睛一亮,笑着凑过去问他到底要娶的是谁家姑娘,他却只不答。
方司墨是一点都不关心他要娶谁的,事实上当他说到回来是与温别庄聚聚的时候她就出神了,一边想着他居然当上了少府寺少卿,一边又懊悔着早知道他跟庄哥哥关系好,当初就该对他好点,好歹他不会跟庄哥哥讲什么她的坏话……当然,他本来就不是会背后讲人坏话的人。
寿辰很快就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