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雨,温别庄难得可以待在家里,如往常一般醒了过来,起床洗漱,到书房里翻了本书过来坐在床边等着方一青醒来。
“少爷,陶夭姑娘来了,是过来找少夫人的,是让她在外堂坐着还是请过来?”烛影掀了帘子进来,行了礼以后才小声问道。
“把人请到外堂坐吧,茶水糕点都备好,不得怠慢了。”温别庄说道,烛影应了声“诺”便退下了。
温别庄继续看书,在翻到第十页的时候方一青醒了过来,一睁眼就嘀咕了一句:“相……公?你怎么没去衙门?”“今日下雨了,我不用去,就在家里陪你,对了,刚烛影进来说,陶夭来了,是来找你的。”温别庄扶着她坐起身,温和地说道。
“那让人把她带过来吧,想来是我昨日的事吓到她了,这丫头,胆子小的很。”方一青整个人还是有点虚,靠着枕头都用不上劲。
“好,我先让丫头伺候你洗漱,再去把她带过来。”温别庄应道,去把夜心等人叫进来伺候着她洗漱后,自己走去外堂把陶夭带过来了。
陶夭过来的时候精神还是不好,一身胭脂红的衣裙都衬不出她的脸色,一张小脸委屈巴巴的,一看到方一青就忍不住想扑上去,却又想到她现在身体不好只得忍住了。
方一青看她那双眼睛就知道她肯定是又哭了一晚,把丫头都挥退后只留了个温别庄在旁听。“姐姐,你没事吧?昨天看到你那样,快吓死我了。”陶夭问道,一想到昨日那样子她就忍不住心颤,方一青整张脸都是惨白的,裙角都红了一片,要不是夜心镇定,估计她都只会傻傻地愣在那里。
“没什么大碍,大夫说是动了胎气,喝了药将养几日就好了。”方一青安慰道。
“那就好。”陶夭点头说道。
两人说了会儿就聊回了陶夭的婚事上,一说到这个陶夭就要抹泪,哽咽着说道:“阿青姐,我怕是……怕是逃不过了,我昨日回去同我娘又说了,我娘直接给了我两张庚帖,上头是我和那个宋词的八字,算命先生说我二人是命定的一对……”说着低头哭着,很快就湿了半条帕子。
方一青皱着眉头,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得求救于温别庄,把事情都跟他说了一遍,温别庄听完后说道:“这事情可难办,毕竟是人家的家事,除非,那个宋词自己露出马脚,否则就凭我们几个片面之词,陶老妇人怕是没那么容易相信。”温别庄一说完,方一青就想到了主意,既然是个老狐狸,多多少少总会有遗漏的,只要找到证据,就不怕陶老夫人不信!
这么跟两人一讲,一个收起了眼泪,自告奋勇地说要回去继续游说陶老夫人,另一个表示可以让人帮忙盯着宋词,以及找人收集证据,至于方一青,呵呵,才刚动了胎气,自然只能躺在床上喝药看书。
计划定好后就纷纷动身了,徒留方一青一人,以至于夜心端着药进来的时候看到只有她一人还问了句:“少夫人,陶夭姑娘和少爷怎么都不见了?”“他们有事出去了,这是药?”方一青盯着越来越近的药碗,心里直叫苦,那股药味闻着就想吐,更何况是喝下去?“是的,大夫说了,这个药一天两服,喝了才会好,少夫人您就忍着一口气喝完,再吃个酸梅就好了。”夜心看她那副样子就知道少夫人肯定是嫌苦,劝慰道。
方一青点点头,端过药碗吹凉后直接一饮而尽,喝完后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忙让夜心塞了颗酸梅进来,含着酸梅嘴里的苦味还是一直散不去,道:“这也太苦了。”“所谓良药苦口便是如此,为了小少爷您就忍着吧。”夜心说道。
喝完了药夜心又被方一青叫住,硬是给说了段书才让走,听完书后方一青悠闲地靠着枕头,翻出自己偷藏的话本,这次看的是个新故事,讲的是个书生与花妖的故事,一页页翻着,等看到花妖为了书生不惜放弃修行了百年的内丹的时候,她忍不住哭了出来,掏出手帕一边擦眼泪一边哭。
守在外头的丫头都是才调过来的,一听到方一青的哭声就想冲进去,被夜心拦住了,解释了一遍后才哭笑不得地继续站着,只是后来里面一阵阵的哭声传出来,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少夫人……这也太会哭了,听着怪渗人的……
陶老夫人近日心情不好,女儿年纪渐渐上去了,好容易有媒婆说了个不错的公子哥,女儿却死活都不肯嫁,还嚷着要去做尼姑!真是气死人了!儿媳妇……不,那个李珩也是个没用的,身为男子生不出孩子倒也罢了,华儿喜欢的人她也拦不住,让他去说服夭夭竟然都办不好这事,要他何用?
“娘,您别生气,喝口茶。”此时此刻她心里怨念十分的冤家正睁着双大眼睛望着她,手里端着杯热茶。
“哼,喝茶?免了吧,小祖宗你只要别瞎闹腾你娘就要去拜菩萨了,”陶老夫人冷哼一声,继续念叨,“人家宋公子多好的家世啊,多少姑娘眼巴巴地想嫁给他,你呢?反而要死要活地不肯嫁,八成是我把你宠坏了,你才会是这样的性子。”
陶夭忍耐着听完了,脸上笑意不减,说道:“是女儿不好,惹了娘不快,不过那个宋公子就未必有您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