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词正跟崔西幻吵架,突然就见两个衙役进来把人带走了,正愣着就看见温别庄和师爷进来了,看着师爷拿出个包袱,沉甸甸的,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响。
后背突然有点寒,宋词如是往后退了一步。
“宋公子,可认得这个?”温别庄不疾不徐地从包袱里拿出一张拜帖,上头写着“宋宴康”三个大字,宋宴康就是宋词的父亲,眼见宋词脸色白了几分,他又把包袱解开,继续道:“贿赂朝廷命官可是死罪,宋公子,作为一个读书人,你不会不知道吧?”
“草民该死,求大人宽恕则个。”宋词听到‘死罪’两个字后彻底不淡定了,立马跪下说道。
趁着宋词跪在地上的功夫,温别庄跟师爷使了个眼色,师爷立马明白了意思,笑着走上前说道:“宋公子严重了,我们大人也不是要您的命,否则您哪里还能好端端地在这里?您说是吧?”宋词怔楞地点了几下头,就听师爷继续说道:“不过您也可以想想,这事倘若让京城那边知道了,那可不是掉个脑袋这么痛快的了,或许我们大人以及您的家人都要受到牵连,所以我们大人得花很多心思去把这事遮掩下来,这费时费力的,当真是两边都不讨好。”
“你的意思是——”宋词越听越糊涂,这感情既不要钱又不要权的,是图什么呢?
“小的意思就是,大人都肯帮您遮掩下这件事,您也得回报一下吧?就拿崔西幻这事来讲,您便是认下了这事也没事,我们大人是定会保住您的命的,至于闲言碎语,宋家家大势大,还怕压不住这些?这也算是帮了我们大人的忙了。”师爷说道,小心地给宋词下套。
也是宋词迷糊了,竟真的乖乖地往套里钻,道:“说的是,我们宋家这么多钱,这点小事自然不在话下。”师爷趁机再说道:“正是,可如果您这事不认,事情闹大了京城那边肯定会责罚我们大人的,到时候万一不小心漏了什么东西出去,呈到了当今天子面前,以天子近几年的作为,只怕是不会轻饶堂而皇之贿赂朝廷命官的人的,宋公子您看……我们大人倒是无所谓,只是可惜了宋家,到时候一家子被压到京城,滋味恐怕不好受——”
宋词一听顿时就应下了,说是等会升堂会如实回答的,师爷这才笑眯眯地跟温别庄离开了,回到内堂,崔西幻正跟一个丫头讲话,说着说着就是一串泪下来,那丫头一脸的同情,见到温别庄二人进来,忙行了礼退下了。
“秦夫人,你先别哭,本官有话要问你。”温别庄说道。
崔西幻听后忙把眼泪擦干了,一副静静听着的样子,就听温别庄问道:“先前听你讲宋词在杀害了你妹妹以后又提出要为你赎身,当时你是知道他是凶手,还是不知道?”“当时是不知情的,只觉得诧异,因为家妹刚过世不久,他就提出要为我赎身,且要纳我入府。”崔西幻说到当年的事情,低着头,紧掐着自己的手腕,像是难以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对于宋词要纳她为妾的事,温别庄并未感到意外,毕竟当时她是个青楼女子,从良已是艰难,更何况是大家主母,更是不敢肖想,且做妾已是宋家能给的最好的选择了。
“那你为何笃定他是要杀你?”温别庄问道,既然当时她并不知道,宋词应该没有理由会要杀她。
“因为当晚我遇到了刺杀,我记得那天晚上夜黑风高的,妈妈心疼我家遭到了这种事,所以就让我回房了休息了,伺候我的翠儿就守在屋外,可自从家妹死后我就经常睡不好,所以那时候我也没睡,就是躺着看屋顶,突然就听到外头一阵很轻微的声音,如果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我本以为是野猫,哪知道声音越来越近,我就感觉不对,忙往门口跑,才跑到门口还没来得及推门身后就感觉被人猛地一扯,随后摔在了地上,当时头晕眼花的,门口的翠儿听到动静问了几句,我还没开口就被刀架住了脖子,那刀冰凉的很,吓得我动也不敢动。”崔西幻说着还颤抖了一下,忆起那时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
“多亏翠儿有眼力见,去找了人来把他抓住了,后来我问他为何杀我,他只说是奉命行事,至于奉了谁的命却是不肯讲了,然而即便不讲,后来想想也是清楚的,我往日没同人结过怨,即便有吵嘴的,也不至于就要人命这么严重,所以我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宋词这么一个人有嫌疑了。”
“明白了,你先下去吧,稍后升堂你如实讲便是。”温别庄听后不喜反皱了眉头,让崔西幻下去以后,便跟师爷讨论起来,“大人是在想究竟是谁派的人?”师爷问道,“正是,依本官之见,不像是他的手笔,毕竟如果真要灭口,绝对会找个武功高强的人,怎么会找个没几下就能被青楼下人抓住的?这岂不是自曝身份?”温别庄摸了摸下巴推断道,“那大人觉得是谁?”师爷继续问道,“不知,不过这人不会是宋家人派的,他们没这么傻,估摸是跟宋家对立的,亦或是也曾遭过宋词毒手且侥幸活了下来的人。”温别庄摇了摇头说道,不管是谁,这人的出手对他们来讲不是坏事。
“小的也是这样认为的。”师爷点头很是赞同。
而后升堂,宋词一反常态地认下了罪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