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金銮殿上的赵乾勃然大怒,一巴掌重重的拍在龙椅之上,吓得四周的侍女太监纷纷埋头跪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
大殿之下的秦如桧也急忙跪地,直呼圣上息怒。
赵乾怒目而视,一脸狰狞的说道:
“秦如桧,你是说陈怀安这个废物在龙城举兵造反,公然和朝廷对抗,和朕对抗是吗?”
“这西北总兵吴青云是干什么吃的,朕不是给兵部下旨让吴青云统领十万云麾军前往龙城吗?
他吴青云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人尽皆知的废物陈怀安在他眼皮子底下造反,还杀了他儿子,他手上十万云麾军都是纸糊的吗?”
赵乾愤怒的吼道:“朕没记错的话,龙城也就只剩下守城的八千破虏军兵权尚未收缴,
即便是他陈怀安兴兵造反,他也不过才区区八千人马而已,而吴青云的手上却是十万大军,又因何故而不率兵攻破龙城平定叛乱?”
“圣上息怒啊!”
秦如桧依旧跪地高喊息怒,然后根据心中早就打好的腹稿信手拈来的回答道:
“回禀圣上,这陈怀安并未直接举兵造反称孤道寡,只是闭城不出拒绝离开龙城去往北海就封。”
“而西北总兵吴青云也绝非对陈怀安兴兵作乱一事坐视不理,他强忍着中年丧子之痛第一时间就下令大军围城。”
“之所以没有率兵攻破龙城,是因为吴总兵时刻谨记圣上体恤百姓爱民如子的教诲,不忍龙城三十余万百姓惨遭刀兵屠戮,
更想以宽容之心对守城的破虏军将士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希望能兵不血刃的解决此事!”
“毕竟,这打来打去最终战死的都是我大新朝的士兵,损失的都是我大新王朝的边军力量啊!”
说着,秦如桧抬起衣襟擦拭了一下滚落脸颊的热泪,继续说道:
“若圣上非要降罪吴总兵的话,微臣斗胆恳请圣上一并降罪于微臣。”
“因为,因为是微臣一直在劝说陷入丧子之痛的吴总兵要时刻谨记圣上的教诲,
万不能在建安盛世即将降临之际滥造杀孽,兴刀兵之灾,切莫因一己私怨而毁了圣上成为千古一帝名垂青史的千秋大业。”
“圣上,微臣罪该万死啊!”
看着跪在大殿之内声泪俱下的秦如桧,赵乾心中陡然升腾的怒火降了两分。
而后,又听闻秦如桧在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前因后果之时,句句不离谨遵圣上教诲,又一心要为他赵乾成为千古一帝名垂青史处处着想之后,心中的怒火又去了三分。
况且,手头仅有区区八千兵马龟缩在龙城一隅闭城不出的陈怀安,的确对自己的帝位构不成任何威胁。
更何况,城外还有吴青云的十万大军围城,不出三个月龙城必然耗尽粮草不攻自破,赵乾的怒气再减两分。
再有就是大新朝堂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戎马一生无人能敌的晋王陈破虏生的两个儿子都是不堪大用的废物。
一个是羸弱无刚的世子陈怀安,细皮嫩肉弱不禁风,在以武为尊的大新王朝寸功未立。
二世子陈龙象倒是天生神力,完美继承了陈破虏勇武的基因,只可惜脑子不太好用,天生是个傻子,自幼便被送到了龙虎山上当道士。
这样一对奇葩的废物兄弟组合兴兵作乱的确不足为虑。
一想到这儿,赵乾当即挥手对着跪在大殿之下的秦如桧说道:“秦如桧,你起来了!”
秦如桧依旧埋头跪地,直呼:“圣上,微臣不敢,微臣罪该万死,还请圣上降罪!”
赵乾突然笑了,道:“秦如桧,你的确有罪,你就是罪在太仁慈了,才会让陈怀安之流的乱臣贼子有恃无恐!”
“你马上替朕拟一道圣旨,告诉西北总兵吴青云,让他心中不必有所顾虑,放开手脚去平定叛乱,区区一个陈怀安,还不足以成为朕加冕千古一帝名垂青史路上的绊脚石!”
“另外,再拟一道圣旨,追封惨死在陈怀安手上的云麾军少将军吴奉先为骠骑将军,武安侯,可不能寒了将士们的心啊!”
“好了,你也别在大殿上跪着了,抓紧去办吧!”
“微臣遵命!”
......
西北重镇,云州城。
云麾军行营,中军大帐之内,披甲带刀的西北总兵吴青云端坐在虎皮大椅上,面前站着的是驻守云州的一众云麾军将领。
“报——”
“启禀大将军,京师八百里加急!”
说话间,一名云麾军传令兵匆忙来报,手上还拿着一封当朝宰相秦如桧写给吴青云的亲笔密信。
吴青云从传令兵手中接过信件一目十行的浏览起来。
很快,那张原本因兵败